“我其实有衣服在包里,但包包寄存在二楼右厅,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取一下?”薛绵说得有些不好意思,麻烦别人保镖帮自己取东西,总感觉怪怪的。
可是从六楼到二楼一个来回,明显比出去买再回来来得快啊,她能早一点离开,就能早一点安心。
保镖带着墨镜,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语气中没有轻蔑,很客气的回答:“方便告知姓名吗?”
“薛绵。”
“请稍等。”
随后走向客厅的电话柜,上面有酒店内线电话。
保镖简单说了几句,便挂断。
对不起,是她想象力匮乏了,以为需要自己跑腿。
“薛小姐,他们说马上就会派人送上来,不过需要本人在场。”
啊,这……
要她穿着这件疑似从凶杀案现场逃离的裙子,确认是本人吗?
她环顾四周,看有没有能自然遮挡她身体的地方,只露出脸。
话说先前被丢出来的壮汉,也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
保镖看出薛绵的为难,他的西装外套也很想借给她,不过上面实在是藏了太多身为保镖的小秘密,不合适。
“少爷?”保镖试探发问。
凌逸尘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脸色隐含不耐,真的是好麻烦,他的声音直接低了好几个度:“去买。”
“别别别,真不用,”薛绵半蹲在沙发后,只露出过个小脑袋,“你看,我这样也是行的通的。”
她也不是很想穿陌生人的衣服,好不?
虽然她也知道别人送包时,这样躲在沙发后,奇奇怪怪。
凌逸尘似乎到了某种程度的边缘,他一言不发转身,走进卧室。
“过来。”
薛绵不情不愿跟了过去。
凌逸尘将衣帽架上的灰蓝色礼服外套取下,丢给薛绵。
薛绵很不自在地披上,幸好没有乱七八糟的味道,忍一忍。
门被敲响。
“您好,打扰了,我来给薛小姐送包。”
保镖走过去,开门。
正是当初从薛绵手里接过包的应侍生。
此时,薛绵的公主裙只从男款外套下露出一些边缘下摆。
由于外套过大,她的双手必须紧紧捏着外套,才不至于让披着的外套滑落,露出裙子正面的血迹。
别问她为什么不将手伸进袖子,好好扣上扣子,问就是,她连披着,都是勉勉强强的心态。
应侍生表情管理很到位,微笑着将包包双手递交给薛绵,保镖代为接过。
随后应侍生礼貌离开。
可在关门的前一刻,薛绵的正脸和门外的女孩对上了。
虽然不是秦之柔,薛绵很庆幸。
但是从女孩惊讶、不敢置信、嫉妒、愤怒的面部表情,她短短一两秒,就能有如此丰富的情感变化,薛绵很有眼力见的知道,恐难善终。
薛绵想直接将门关完。
外面的女孩用高跟鞋鞋跟一插,门关不上了,只能放她进来。
她扬起巴掌作势要打薛绵,被保镖一拦。
薛绵快步向后退。
不是她怕,是她现在双手被外套封印,她难不成直接叉腰,露出血迹来唬人吗?
怕不是下一秒就被凌逸尘埋了。
“你就是刚刚床上的那个女的吧?真不要脸,把外套给我脱了!”
声音听出来了,就是那个花未茗?
名字好听又好记。
薛绵奇怪,她在凌逸尘床上,花未茗都没有这么张牙舞爪,怎么看见她穿他的外套反而目眦欲裂?
薛绵当然不知道。
这套礼服是花未茗出发来临南前,和凌逸尘的姑姑一起挑的,她都没见过凌逸尘穿,凭什么第一次见,是在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孩身上!
保镖不敢对花未茗使大力气,怕弄伤她,薛绵顾及着里面裙子的血迹,也不敢伸出手控制住发疯的花未茗,导致花未茗气势越来越足。
薛绵回头望向倚在卧室门上的凌逸尘,他人呢?
再往里面一看,这位引起纷争的人士,正斜躺在床上,犹如戏台下的看客,事不关己的静看事态发展。
差点忘了,他还是个残疾的轮椅少年,估摸应侍生来的时候,他就躺回床上了。
薛绵快速跑向卧室。
花未茗一看她奔向凌逸尘,气不打一处来,一时之间爆发的力量还真让她冲破保镖的阻拦。
千钧一发,薛绵赶紧用身体将卧室门关上,然后才伸出手紧握住门把手,不让花未茗将卧室门打开。
外面传来花未茗的咒骂,保镖的劝解。
薛绵没有一点动摇。
开玩笑,这门打开了,会有人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