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屋坐下后,妇人给几人倒了一杯水,有些不好意思的讪讪道:“家中贫苦,没有好茶招待两位恩人,还望恩人不要怪罪。”
“夫人言重了,清泉凉水,已是上乘,何况我乃俗人,品不来那茶,喝着倒是浪费了。”
姜婻讪笑一声,端起杯中水便准备一饮而尽,但余光又瞥到妇人自己跟前的杯中只有半杯水,于是便只是浅浅的抿了一小口。
一口喝了,想来妇人肯定是会过来添水的。
大漠之地,水本就稀少,普通人家也就勉强够日常生活。
姜婻多用一点,她们自己就要少用一些。
况且姜婻也不口渴,刚才在客栈中,他可是整整喝了两大碗马奶。
很显然,姜婻身旁的少女也发现了这一点,也与姜婻一样,端起水杯轻抿了一口,便将之放了下来。
美妇见两人都喝一口,杯中水尚多,便未过去新添。
她手中的水壶,水已经不多了,这是她家一整天的用水量。
真不是她抠门,而是真的就要买不起水了。
若不是今天遇到姜婻两人,她即便是看到了自己老父亲,也断不会直接将水壶拿出。
喝了口水后,老人便又开始感谢起姜婻两人。
黄宝妆似是听多有些乏了,于是转移了个话题。
“老人家,您身上为何会有银钱?”
当时那个地痞无赖蛇爷好像是说过老人不仅偷他食物还偷他银钱。
她记得很清楚,昨晚自己只给两人买了吃食,并未给他们银钱。
一来是因为银钱都买了吃食,二来便是想到他们揣着银钱在身上很不安全,所以才会去将银钱都换作了食物。
“银钱不是恩人您走后抛于小老头面前的吗?”老人有些不解道。
当时,这位恩人走后,他便看到了地上掉落的银钱,所有自然而然的将两件事都想到了她头上。
“我?”少女疑惑了。
自己可没有多余的银钱,再给两人。
再说了,倘若是给银钱,自己又何必多此一举去买那些食物呢。
“那个”
就在两人都狐疑时。
姜婻有些不好意思的插了一句嘴,道:“钱是我给的,我看你们坐着可怜,就想着给点银钱,钱虽不多,至少能保证不饿肚子。”
“原来如此。”
听到姜婻的解释,老人恍然轻呼道。
“两位恩人菩萨心肠啊。”
老人说着便准备跪倒叩头。
这可把姜婻吓到了。
搞什么灰机。
我给你银钱那是出于好心,虽说后面还是被歹人惦记,但怎么说都是一片好心。
你这老头,不识好心就算了,还要下跪害自己。
自己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怎受得了这五六十岁的老头一拜啊。
这不是要折自己的寿吗。
姜婻又是一阵内力波动,将老人半跪下的身体直接托起。
“老人家,您这一跪,小子我至少减寿十年,可受不住啊。”
当然,减寿之说,纯属姜婻胡扯,但不想让他跪是真的。
姜婻身体里装着的是一个现代人灵魂。
他从未让任何一个人跪过。
当然,晚上的特殊场合不能算。
少女看着姜婻微笑的侧脸,只觉眼前男子异常阳光伟岸。
“原来他也是个好人。”
“姜婻。”
突然,黄宝妆认真的喊了姜婻一嗓子。
闻言,姜婻一怔,身体下意识左移,“怎么啦?”
“你是个好人!”
姜婻:???
“你怎么骂人啊!”
少女懵了。
何时骂人了。
自己明明是在夸他啊,夸他人好,哪里骂他了?
“对了夫人,你可知道一个叫佛爷的人。”
直到这个年代的黄宝妆理解不了‘你是个好人’的含义,姜婻也不准备解释,而是又转头看向妇人问了一句。
听到这个名字,妇人娇躯猛地一颤,脸色瞬间恐慌起来。
姜婻疑惑了。
不至于吧,就一个名而已,这么恐怖吗?
“夫人,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
看到妇人脸色的变化,姜婻疑惑追问了一句。
“为难倒是不为难,只是这个佛爷。”妇人说着又停顿了下来,“我们这个镇叫青石镇,五年前,镇上来了个人,大家都叫他佛爷,长得是斯斯文文,像个读书人,但手段却极其残忍,短短几年时间,便在镇上成立了一个帮派,叫佛头帮,全是一群地皮无赖,整日就是打家劫舍,欺林霸里,强抢民女无恶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