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过爷孙二人,姜婻朝着少女离去的方向疾驰而去。
不得不说,醉酒的少女,脚步是真的快。
姜婻像个痴汉一般,一路尾随。
原本姜婻以为少女会返回她说的同伴之处。
可当少女在街角尽头转头,摇摇晃晃走向小镇外的一间破屋时,姜婻明白。
这妮子是准备在那破屋里讲究一晚。
身为武者,倒是不担心破屋的夜晚会把自己冻坏。
只是破屋破烂,月光缕缕从破洞中投射而入,屋外大漠中传来的风也穿过破屋的破洞,吹得本就破败的屋子咯吱作响。
那诡谲的景色,想想就是恐怖。
这样恐怖的一间破屋,姜婻实在很难想象,一个刚出剑府的小姑娘,是如何能将其克服?
看了眼月光清幽的破屋,又看了踉跄的少女。
姜婻忍不住感叹了一声。
“为了两个陌生人,将自己全部积蓄都送了出去,这姑娘是不是有点虎啊。”
姜婻自认自己虽然大方,但也绝对不可能将自己全部的东西都送出去。
为了帮助他人而使得自己陷入险境,这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此时的少女并不知道她身后一直有双眼睛注视着她。
而且她也没有想那么多。
至于银钱全都花出去了这事,她也是买完东西才发觉的。
不过,麦都已经买完了,又能如何呢?
再说,她有不与那对爷孙一样,没有银钱没有食物便无法活命。
自己没了银钱,无非就是少住一晚客栈而已。
大不了就是明天一早找到同人的他们,老老实实回剑府罢了。
还是善良啊!
其实没有多少人真正了解黄宝妆这位被赐词名山渐青的绝世天才少女。
黄宝妆很小时,便被师傅带入了剑府。
在她很小的时候,她就被她师父寄予厚望,她纤细的肩膀,承受了太多她那个年纪不该承受的重任。
这么多年,她除了练剑就下棋再无其他事情能做。
常年的避世,使得她虽然年逾十八,却已经清白如纸,对俗世凡尘之事,几乎没有涉猎。
这十多年来,她所认识的人除了她师傅便是剑府的几个老前辈。
而能与之说上话,更是只有寥寥五个。
一个是她师父,不过不久前已经去世了。
还有剑府的两位府主。
这两位说的基本都是一些关于剑法以及下棋之类的言语,再无其他。
还有一位便是铜人祖师。
少女与铜人祖师倒是多了许多闲谈。
但两人毕竟年岁相差较多,再多的话语,终归还是有不少代沟。
而最后一个,便是她今天新遇到了那个俊美倾城的公子。
作为与之同龄的姜婻,性格极好,话语也很是风趣。
因此,她今天才会与之谈天说地。
说来,少女今天与陌生男子于摊肆中说的话,竟然是此生与人说的最多的一次。
姜婻就这么默默跟着她,似不打算上前。
少女来到破屋外,也未立即进去,只是呆呆站于屋外,看了好一会儿。
最终似是醉意上涌,有些意识模糊起来,身体也开始摇晃得更加剧烈了起来。
又是半炷香的时间过去,少女依旧没有进那破屋,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想吹吹大漠的晚风醒醒冲上脑袋的醉意。
少女用剑拄着自己的身体,艰难的在破屋外的一块石头上,缓缓坐了下来。
这是她第二把这柄剑府珍藏了三百年的名剑当成拐杖了。
坐下后,少女将剑插入沙土之中,而后缓缓将自己的头抵在剑柄上。
低头,闭目,沉思。
“怎么,把身上银钱都替他人买账了?”
突然。
少女身旁响起一道男子的声音。
少女迷迷糊糊的挣扎着将头抬起。
对上的是一双明亮如星辰的眼眸。
“是是你啊。”
“醉了?”
姜婻从对方的话语中很轻易便听出少女应是醉了。
其实,刚才在摊肆中,姜婻也有些震惊。
他是真没想到这个说话都会脸红心跳的姑娘,居然还有这么豪爽的一面。
自己喝一碗,她也跟一碗,怎么劝都劝不住。
“没没有,就是有些许口干。”少女摇了摇头有些开始胀痛的头,强撑着想让自己清醒些,“不过挺舒服的。”
看着嘴硬的少女。
姜婻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前世所见识过的那些女子。
有多少年轻貌美的少女,谎称自己一杯倒,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