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丁秀是啥样的?
那就是躲在她婆婆家院子里,能不见人就不见饶。
那时候村里传的最多的就是丁秀是个受罪鬼,挨打不够。
后来闹了分家,丁秀一家还住过村长娘家的猪圈,简直是全村人眼中的大笑话。
再后来丁秀家窝窝囊囊盖了个丁头舍,穷的要死不,还非要把送饶年初夏接回家。
这就算了,又因为自家没儿子,养了别人家的儿子,就是那个叫秦富贵的。
那时候的丁秀看起来又疯又衰,感觉就像是撑着一口气。
姚翠香那时候多春风得意啊?
男人有本事,能赚钱,还是村里最早跑业务赚到钱的人。
自己平时活的自在,亲妈也在身边陪着,她心里就没一点不顺心的事儿。
她那时候,每回看到丁秀,都是用一种鄙夷怜悯又瞧不上的心态看她的。
毕竟,自己不管是嫁的人,还是现在的生活,都比丁秀高了不止一个层次。
她当然看不上哭唧唧的受罪鬼丁秀了。
姚翠香以为这样的差距会一直存在,自己家的日子肯定比丁秀家好。
但是不知什么时候,姚翠香发现丁秀家好像在慢慢变好。
房子还是那个丁头舍,人口也还是那么多的人口,但是丁秀全家的状态不知为啥,都在慢慢变好。
俩姑娘很省心,那个叫秦富贵的外姓子也很懂事,不是那种白眼狼的孩儿。
本来年文景被窑厂开除后,家里没了收入,日子应该很难过才对。
结果呢?
他家不但没变惨,反而因为没工作,不得已做起了瓦停
应该是赚钱了。
要不年文景能把年老爹带北京看病?
姚翠香看着眼前的丁秀,不敢认,真不敢认。
难道这就是去了城里的缘故?
这衣裳穿的真时髦啊,头发也烫了最时心那种。
丁秀以前脸上手上的皮肤不是很粗糙嘛?
她咋现在看起来细皮嫩肉的?
丁秀以前这么白嘛?
姚翠香越看,心里就越失衡,“丁秀,你在城里都干啥了?你越活越回去,成十八岁姑娘了?”
丁秀:“脸上多抹抹雪花膏,手上舍得摸歪歪壳,不用风吹日晒,慢慢就好了。”
丁秀没刻意在意自己的脸,但是不用被太阳晒,皮肤自己就缓过来了。
丁秀跟姚翠香打过架,两人也没啥话题可聊,要不是刚刚姚翠香那声惊讶,她顶多跟她点个头。
丁秀指指前面:“我去前头肉铺买点儿肉,家里人人口多,我还得回去做饭。你忙,我先走了!”
她可不买姚翠香的货儿,她家年糕儿自己就卖货,家里买年货,她也去闺女那儿买呀。
丁秀完就去买肉了,姚翠香盯着她的背影看,那件红棉袄还挺好看的,哪儿买的呀?
她也想买一件。
姚翠香这边跟丁秀完话,那边她就去找年大贵,“大贵,老大一家回来过年了,我看他们那样,在外头应该过的挺好的!”
年大贵看她一眼,“谁回家不把好东西的往身上使?要是让人以为过的不好,那不是让人笑话?”
姚翠香:“不是,我看丁秀整个人都不一样了,跟那些拿好东西冲面儿的人看着不一样!”
年大贵:“真要过的那么好,咋不把家里的屋盖起来?”
姚翠香:“……”
也是,真有钱了,咋不盖屋啊?
姚翠香特别想知道年文景一家在外头的情况,她自己不好去问,就让年大全去打听。
年大全:“妈,我打听这个干啥呀?人家过的好不好,钱也不能给咱家啊?”
姚翠香:“你傻呀?你那个养爷爷当初去北京做手术的时候,年糕儿家可是借了咱家的钱,他们真要在外头赚钱了,咱可以去把钱要回来啊!”
年大全震惊:“妈,那咋行啊?我爷爷那时候还是我爷爷,外头人眼里,是我亲爷爷。那钱本来应该是咱家出的,年糕儿家出人出力出钱,咱还好意思跟她家要钱?”
姚翠香被儿子这话堵的半没吭声,只能伸手狠狠戳了下年大全的额头:“一,就你最懂人情世故!妈是坏人,行了吧?”
年大全揉着脑壳:“……本来就是这样啊!”
姚翠香:“那你帮妈打听打听,你大妈身上那件棉袄在哪儿买的总行了吧?我觉得好看,也想买一件!”
年大全:“这个可以。”
年大全掉头去找年糕儿,跟年糕儿打听丁秀身上的红棉袄在哪买的。
没想到,年糕儿当时就摆出了臭屁的姿态。
年糕儿抱起胳膊,一下一下颠着脚,“我婶觉得妈妈身上的棉袄好看啊?哈哈哈哈!那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