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糕儿进来的时候,正是李大娘抹眼泪的时候。
年糕儿的小脸可难看了,这大过年的大年初二呢,凌伯伯还在屋里呆着呢,他们一大家子到她家来哭哭啼啼的,成啥样子啊?
李大娘认识年糕儿,当初他们家申请营业执照的申请书,可不就是请年糕儿帮忙写的吗?
这会儿看到年糕儿,李大娘就赶紧说好话,结果年糕儿绷着小脸儿不吭声。
年文景跟丁秀对视一眼不用想也知道了,年糕儿肯定可生气了。
他们听赵明明说过,说小老板批发铺上面的那个老大老大的小孩头像,是报社的人按照年糕儿的小脑袋画的,所以年糕儿特别宝贝那个大商标。
结果这李大伯也不知咋想的,竟然跑去批发铺偷那个大商标,年糕儿能不生气吗?
李大娘:“年糕儿,大娘知道是你大伯干的不对,这事儿咱家没理,可是这大过年的,叫他一个老头子被关派出所,我们去派出所问了,说要等过完年才有人手查案子,现在没法子……”
年糕儿还是不吭声。
她不说话,年文景和丁秀都十分有默契的不说话,这事儿他们本来就不知道,就更不可能替孩子擅自做决定了。
李大娘:“年糕儿,我代替你李大伯给你赔不是,你能不能跟派出所的公安同志求求情,看能不能把你李大伯先放回来,这有啥事咱好商量是不?”
李大伯的儿子闺女也纷纷跟着附和,“就是就是,咱们在家的时候就不让他干这坏事的,结果他趁着喝酒的酒劲,背着咱们去干坏事儿。小姑娘,你家铺子的损失咱们愿意赔偿,哪怕重新给你做一个新的小孩头也行,你看能不能跟派出所的公安同志说一声,就说是误会,这赔偿咱们好商量!”
其实李大娘一家来之前,已经到处问过人,甚至往城里打了好几个电话,本来是想托关系把人给捞出来,结果对方本事再大,这过年期间也没办法找人啊。
这大过年的,谁上门跟人开口就说请帮忙捞人的事儿?这出行麻烦,路上没车不说,真的找关系托人的话,这来回来的跑上多长时间?
等对方真见到人了,打通关系了,那人也在派出所逛了好几天。
最后,对方给他们出了主意,花钱消灾。
本来就是李大伯这事干得不对,人家报公安也没啥问题,为了人不受罪,这必然就得花钱。
其实李大伯的儿子和闺女都特生气,都想着要不就不管那不省心的老头子了,但是闺女婿在单位上班,年后有个提拔的机会,这事儿要是让竞争对手知道了,哪怕是老丈人,那也是把柄啊!
所以这事儿最着急的还是女婿,无论如何也得把这事儿给抹平了。
李大娘儿媳妇赶紧开口:“我公公拿的东西我们也看到了,就是木头打了一个大圆桌大小的招牌,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帮你重新打个新招牌!”
其实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东西也不值钱,就算赔也赔不了多少钱。
年糕儿还是没说话,然后她一转身,哒哒哒跑了出去。
年糕儿跑到年老爹原来住过的屋,从里面拿出一大挂鞭炮,然后抠半天,接下了一小串揣兜兜。
屋里李大娘家的人还在说话,话里话的意思就是希望和解。
凌远山一直坐在旁边没吭声,他是唯一一个跟着年糕儿去,而且知道整个事情的大人。
他刚刚就发现了,小胖孩的小脸儿虽然一直是紧绷着的,但是她没说一句不答应的话。
所以凌远山判断,小胖孩其实也有跟对方和解的打算。
在凌远山看来,小老板批发铺跟李大伯家的批发铺在一条街上,小老板批发铺又没开多长时间,说白了就是脚跟还没站稳,双方又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距离,最好不好树敌。
想到这里,凌远山开口问李大伯一家:“这事儿孩子的父母不在现场不知道,不过刚刚是我跟几个孩子一起去集市上,见证了整个过程。”
李大娘一家顿时看向凌远山,可是现场有个大人呢,有大人好说话啊,这小孩子咋瞪着眼睛一声不吭呢?
凌远山:“现在的问题不是招牌问题,还是偷窃这个行为触及到了法律。对孩子来说,不经别人同意擅自动别人的东西破坏别人的东西,这就是违法的行为违法必然受到法律的制裁,如果坏人得不到惩罚,那坏人以后是不是会更加的肆无忌惮?”
李大娘一家急忙摆着手说:“不会不会,绝对不会的。就这一次,绝对不会有下次的,而且这次他肯定吃到教训了,谁还敢有下次啊?”
凌远山:“所以你们打算拿出什么样的诚意来安慰孩子?”
年文景、丁秀:“……”
这话术他们好熟悉,这是这是往人要赔偿的意思啊!
这个时候年糕儿也已经从外面走了进来,其实她刚刚已经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听到凌伯伯说话了,年糕儿觉得凌伯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