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糕儿很周到,该送礼的人都送了。
就连宋城,也有幸分到了一个小纸包,只是他的小纸包比别人的要小一点儿。
但是宋城一点儿都不介意,他还以为没自己的了,没想到也有他的呀!
凌寄得知每个人都分到了,可生气了。
他抱着胳膊,从得知大家都有糕点之后,就一直跟着年糕儿。
年糕儿正听磁带,看书学英语,一扭头就看到凌寄堵在她眼面前。
年糕儿:“你干啥呢?”
凌寄:“你说呢?”
年糕儿:“你让我说啥呀?”
凌寄抱着胳膊,更生气了,“你说,咱俩好不好?”
年糕儿:“那必须好啊,咋可能不好呢?”
凌寄瞪眼睛。
年糕儿:“你别挡着我光啊,我都看不清书上的字了。”
凌寄气得一宿没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年糕儿重新换上了有补丁的小花袄,还自己给自己扎了歪歪扭扭的小辫儿,最后还是柳大娘看不下去,帮她重新扎了。
凌寄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年糕儿自己在收拾行李,正把她的其他小棉袄窝成一团,使劲往蛇皮口袋里塞。
凌寄:“年糕儿,你这样塞,口袋满了,东西还没塞进去。”
年糕儿抬头看着他:“为啥呢?”
凌寄说:“要齐整一点儿才行才不占地方,要不塞不进去的。”
凌寄说着,把她的小棉袄折一折,跟年糕儿一起塞。
柳大娘过来一看,赶紧说:“哎哟,我的小祖宗们唉,放着放着,大娘帮你收拾,你俩这样折腾,小心把棉袄给塞坏还塞不进去。”
年糕儿看向凌寄:“你说的头头是道的,我还以为你多厉害呢,原来你也不会啊。”
凌寄:“……我会的。”
柳大娘赶紧把大口袋里的所有东西都拿出来,然后挨件把里面的棉衣折得厚厚小小的,甚至还找了绳子,把棉袄捆成一小团塞口袋里。
最后,所有东西都塞进口袋了,柳大娘又找了个布兜子,把年糕儿买好的糕点装布兜子里,再用衣服前后垫着,防止路上磕碰弄坏了,还拿针线把口给缝上了。
年糕儿:“哇,大娘你咋这么厉害啊?我的大口袋,一下子变成小口袋啦!”
柳大娘呵呵笑:“这样提着也方便不是?”
年糕儿点头:“嗯嗯!”
凌寄出门啥东西都没有,背了个包,里面除了书就没别的东西了。
中午吃午饭的时候,凌远山特地赶了过来,知道俩孩子下午要坐火车,他才回来的。
年糕儿:“凌伯伯,你是不是回来送我跟简哥儿的呀?”
凌寄瞪年糕儿一眼,喊谁简哥儿呢?
凌远山:“书简和年糕儿要坐火车,那我必须得过来送啊。”
年糕儿看向凌寄:“简哥儿,你说你咋这么幸福呢?凌伯伯比得过三只大鹅呢!”
凌寄:“……”
凌远山没听懂年糕儿这话什么意思,比得上三只大鹅?
怎么拿他跟鹅比呀?
但是凌远山知道小孩子之间会有属于他们的小秘密,书简一副平静的模样,肯定知道年糕儿这话什么意思。
既然是小孩子的语言,他就不用追根究底了。
宋城把年糕儿的东西搬到了车上,又把新准备的床单被套带上了,防止火车上凌寄耍脾气不肯睡卧铺床。
午饭过后,凌远山跟着俩孩子一起去火车站附近,终于在小旅馆门前,发现了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
说是老人,其实把他说老了。
手术之前年老爹的腿不能走路,碰一下就会疼,那时候年老爹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一个废人,一个什么事儿都做不了的老头。
年老爹手术过后,手术又很成功,这就意味着年老爹以后可以像其他人一样正常走路,再也不用被困在又阴暗又潮湿的小屋子里,不见天日了。
这种让人对未来充满希望的感觉,让年老爹整个人的精神气都回来了。
年老爹暂时还坐在轮椅上,但心态跟手术之前的感觉完全不同。
他现在觉得自己很年轻,全身都充满了力气,他甚至觉得等他腿完全好了,他还可以厚着脸皮去找以前的老同学,说不定还能谋份工作来做。
他一点儿都不老啊!
这种精神气,肉眼可见地传染到了他身边人的身上。
年糕儿:“幺爹,我们来啦!”
她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着凌远山,对年老爹说:“幺爹,这位是凌伯伯,是凌寄的爸爸。凌伯伯,他是我幺爹!”
年糕儿:幺爹,这是我凌伯伯,凌伯伯,这是我幺爹!
凌远山隔了老远伸出手,握住了年老爹的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