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远山一听,赶紧把试卷递过去,“那麻烦书简把这些拿给年糕儿吧。”
说着,凌远山把一叠厚厚的试卷送到凌寄面前。
凌寄还是绷着小脸,放下杯子,接过试卷,“嗯。”
凌寄果真拿着试卷去找年糕儿,“年糕儿,这里有很多三四五年级的试卷,等你想做的时候,你做做看。”
年糕儿从床上抬起头:“试卷?哪里来的试卷啊?”
凌寄不说话。
年糕儿:“咦?是不是贾冠军送过来的呀?”
昨天晚上贾冠军说今天来找她对试卷,不是他还能是谁呢?
凌寄:“……不是他。”
年糕儿好奇了:“不是贾冠军那是谁呀?这么好心帮我要了这么多试卷,我都可以拿一点回去给年初夏和秦富贵做了!”
她看了凌寄一眼,“也让你做,大家学习都好。”
凌寄这才满意一点儿,“是……外面那个人。”
年糕儿:“外面那个人?”
她哒哒哒跑到门口,探头一看,看到外面的沙发上坐着凌伯伯。
年糕儿回头看着凌寄:“原来是你爸爸帮我拿回来的呀?”
凌寄:“……”
年糕儿:“凌寄,你咋不喜欢你爸爸啊?你爸爸又管你,还给你买好吃的,又找人照顾你,又愿意赚钱养家,一人顶俩,刘全全家三只大鹅都比不上你一个爸爸,我爸之前连一只大鹅都比不上呢,我可羡慕你了。”
凌寄不理她这些话,“我要去看书了。”
年糕儿:“我也要看书学习的。”
吃完晚饭,贾冠军又来找年糕儿和凌寄,还把昨天的试卷拿出来给年糕儿看,“年糕儿,你昨天做的题目全对,我对了两次,你也太厉害了吧!”
年糕儿一听,顿时抱起小胳膊,颠着小脚:“哼哼!”
贾冠军:“我今天有语文试卷,你要做不?”
年糕儿当即把她的其他试卷拿出来,“你这是第一单元的?我看看,我这边也有试卷了。”
贾冠军震惊:“年糕儿,你怎么会有我们学校的考试卷啊?还有这么多!”
年糕儿:“伯伯帮我跟人要的呗。伯伯人可好了,凌寄,你说对不?”
凌寄不吭声。
年糕儿:“凌寄,你都不当诚实的小孩,我都不想跟你好了。”
凌寄:“那我也没说不好啊。”
年糕儿:“好就要肯定,这样是对伯伯的鼓励!”
凌寄:“……”
年糕儿:“你说,你的爸爸,也就是我伯伯,他人好不?”
凌寄:“……好。”
年糕儿这才满意地说:“看吧,我就说伯伯好吧。”
贾冠军还带了作业过来,他写学校作业,年糕儿就趁机看他的课本,看完课本,再翻出对应的试卷,开始做试卷。
当然,学习完,贾冠军书本上的小孩照例没逃过年糕儿的魔爪,昨天画胡子,今天画尾巴,连明天画翅膀和脑袋长角都想好了。
俩小孩:“哈哈哈!画画好好玩啊!”
凌寄:“……”
又开始了!
年糕儿送走贾冠军,掉头看到凌伯伯出来倒热水喝,年糕儿赶紧跑过去跟凌伯伯说:“伯伯,我问过爸爸了,幺爹出国去苏联学习了,待了好长时间呢。”
凌远山一顿,去苏联学习过,学得还是物理。
这么说的话,年糕儿的这位幺爹当年应该是作为专项人才培养的才对啊!
凌远山问:“是吗?年糕儿的幺爹后来还工作不?”
年糕儿摇摇头:“幺爹被救出来后,只能躺着养腿,哪里都走不了。爸爸说幺爹当初受了老大的罪,也不知道会不会再有下一轮,族里人商量过,对外一直瞒说幺爹不在了,怕有人找他麻烦。他啥活都不能干,腿还老疼。”
凌远山一下明白了,遭了大罪的人能活下来,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那些年被蹉跎死和自杀的人还少吗?
年糕儿家的这位老人,是被他们村里的族人隐瞒起来,同时也封闭了他跟外界的联系。
再加上对方腿伤留下来的多年后遗症,行动不便,哪儿都去不了,又怎么敢想其他事儿呢?
凌远山点头:“你幺爹现在怎么样了?”
一听这事儿,年糕儿又开始犯愁了:“我跟凌寄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幺爹还没醒呢。唉,真愁人,希望幺爹快点儿醒!”
凌远山应了一声,“确实,希望他快点儿醒!”
年糕儿虽然很担心年老爹,但是晚上睡觉的时候照例秒睡,一觉睡到天大亮。
这次她都没用凌寄叫,自己就爬起来了。
凌寄过来叫她起床的时候,她已经穿好了小棉裤,正下床穿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