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简哥儿能去外国,领导想了很多法子,折腾了大半年,才把国内这边的手续办全了。
简哥儿在外国住了大半年,柳大娘也不知道简哥儿在外国过得好不好,她也没去过外国,也不知道外国是啥样的。
听人说,外国的月亮都比他们这边圆,简哥儿在那边生活的肯定特别好吧?
柳大娘非常想念简哥儿,毕竟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
其实简哥儿小时候有专门带他的保姆,但柳大娘经常会搭把手。
后来那保姆辞职回老家结婚,简哥儿就不肯接受其他新保姆了,新来的保姆都不让人家进他的屋。
好在那时候简哥儿也大了,自己刷牙吃饭都很乖,领导就没给简哥儿找新保姆。
简哥儿的日常生活情况,柳大娘就带着做。
半年后,简哥儿突然从外国回来了。
回来之后的简哥儿情绪跟之前比更不好,病情看着也没好转,他把自己关在屋里的时间更长了。
领导经过多方打听,才知道简哥儿的母亲在国外再婚,另有家庭。
简哥儿母亲的结婚对象是个更早移民出去的同胞,经济条件很不错,但也带着两个孩子。
那俩孩子一个比简哥儿大,一个跟简哥儿同龄,再加上简哥儿的母亲又生了个儿子,原本生活就有大大小小的小摩擦,简哥儿的出现更加激发了矛盾。
简哥儿的母亲很疼简哥儿,但是听说继子女以及那个小弟弟跟简哥儿相处的并不好。
简哥儿本来是出去养病的,最后在他母亲那边,病没养好就算了,反而更严重了。
听说简哥儿打了那个继女,还把继子从楼上推了下去摔断了一条腿,还说简哥儿还要拿枕头闷死刚会跑的弟弟……
总之,领导打听出来的消息没一件是好的。
再后来,那个医生给了领导建议,让领导送简哥儿去乡下养一养,最好是没人认识的地方,相互不了解底细,打听也不用搭理,让孩子在乡下怎么自在怎么来。
医生发现简哥儿虽然精神上有点小毛病,但是简哥儿不会主动攻击人,没有出现领导打听到的什么推人下楼,要闷死小孩之类的危险行为。
但为了防止万一,领导决定给简哥儿安排个警卫,保护简哥儿的同时,也保护其他人。
后来简哥儿真被送走了,送回来了凌家多年无人居住的老宅,柳大娘一直希望简哥儿被送回老家后,能把身体真正养好了。
当初简哥儿去国外的时候,领导就时常去简哥儿的屋里坐上很久,简哥儿被送去乡下后,领导还是经常去简哥儿屋里待着,想来他也是舍不得简哥儿的吧?
半年后,从乡下回城里过年的简哥儿再回来后,状态终于不一样了。
他虽然还是不搭理领导,但整个孩子看起来就是不一样。
哪怕他还是跟之前一样不说话,但是当柳大娘问他想吃什么的时候,他会有问有答。
他还是会关上屋子的门躲里面不出来,柳大娘发现他会打开窗户、拉开窗帘,坐在椅子上看书,还会把煤炉子提到他屋里暖和升温,甚至还在煤炉子上温一壶热水,留着早晚洗手洗脸。
柳大娘那时候就知道,简哥儿在乡下过得比在外国和在城里都要好,要不那孩子怎么一下子有了人间的烟火气呢?
……
此时,柳大娘笑眯眯地看着凌寄,过年的时候,她问简哥儿乡下好不好玩,简哥儿说好玩。
她问简哥儿在乡下有没有认识好朋友,简哥儿回答说有个叫年糕儿的小孩好玩。
现在看来,年糕儿真是简哥儿的好朋友,瞧瞧,俩孩子关系多好啊!
凌寄问年糕儿:“你还想吃肉不?”
年糕儿看一眼凌寄的爸爸,才说:“我还想吃一块,可以不?”
凌寄伸筷子去夹,第一筷没夹住,他又夹地第二筷,肉块很大也还很滑,还是没夹成功,凌远山伸筷子,帮他把那块肉夹住,放进了年糕儿的碗里。
年糕儿刚要说“谢谢伯伯”,哪知凌寄绷着小脸,把筷子伸进年糕儿的碗里,用筷头一拨,直接把那块肉拨到了桌子上。
凌远山:“……”
柳大娘赶紧别开眼,她什么都没看到!
年糕儿:“哈啊!凌寄,你干啥啊?”
凌寄:“我重新给你夹。”
这次他站起来,筷子准确插进大肥肉里,他把肉放进年糕儿碗里:“吃吧。”
年糕儿抱着大碗,看看碗里的肉,又看看桌子上的那块大肥肉。
肉可贵啦!
凌寄咋能这么败家呢?
年糕儿用筷子把碗里的大肥肉往嘴里捞,咬一口,肥滋滋,可香了!
她把大肥肉吃完,眼睛盯着桌子上那块,突然说:“凌寄,你会背《锄禾》这个诗不?”
凌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