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群情激昂,冲上去对着二狗爹就是拳打脚踢,其中,以上回家里孩子被欺负的家长最愤怒,拳脚也打的最重。
上回被人拦着,这次终于引起公愤,大家都打。
公安同志拦不住,还被挤到人圈外头了,“大家冷静一下……“
冷静个屁!
大家不吭声,一窝蜂冲过去,完全分不清谁跟谁。
二狗爹从一开始的惨叫,到后来发不出声,不过五六分钟的事。
公安同志好不容易才把人给拉开,进去一看,那东西已经奄奄一息了。
“呸,畜生!”
有人对着那东西吐口唾沫,然后纷纷走开,假装刚刚冲上去打人的都不是自己。
年糕儿趴在李奶奶怀里,拿半瞌睡眼盯着二狗爹,在二狗爹变了型的猪脸上看了一眼,嫌弃的撇开眼,真难看。
派出所里,李楠楠问啥都不知道,一脸吓懵的表情,最后只能让李奶奶带出去了。
轮到年糕儿了,要到饼干后,就抱着饼干在吃,格叽格叽没停过。
公安同志看着这个小小的老油条,犯愁,“咋每次重大事故发生的时候,都能看到这孩子呢?”
旁边一个实习小公安试探的问:“难不成……是坏人克星?”
公安同志扭头瞅他,“咋还迷信上了呢?”
“那就是这孩子特喜欢咱这儿的饼干。”
“……”
两人进屋,看着年糕儿,相互都是老熟人了。
“年糕儿啊,你跟叔叔说,这到底是咋回事啊?那个坏伯伯是怎么回事啊?”
年糕儿抬头,“我跟李楠楠挖唧溜子,那个伯伯要给我们糖吃,我们不吃,他还要带我们去他家拿唧溜子,说他家有两百只唧溜子,我们不去,他就让我们脱衣服。”
“然后呢?”
年糕儿一边咬着饼干,一边说:“然后他自己就先脱了。”
“他……那你知道坏伯伯脖子和脚脖子上的印子是咋回事吗?”
年糕儿:“又不是我脖子上有印子,我哪知道啊?你得问他。”
俩孩子都太小了,一个是啥也问不出,一个是伶牙俐齿嘴皮子很溜,但就因为归纳总结的能力太强,以致她很擅长长话短说,再问的多了,就一脸不耐烦的吃饼干。
二狗爹被送到医院没多久,勉强能说话了。
但公安同志很愤怒,因为那畜生到现在还满嘴跑火车,说什么他裤子是俩孩子脱的,这是人话吗?!
畜生!
这次要是不严惩,天理不容!
李爷爷和李奶奶把俩孩子带回家,都心有余悸,再三检查俩孩子的身体,发现除了挖唧溜子的小手特别脏之外,啥问题都没有做,这才放了心。
年糕儿要带李楠楠出去玩,李爷爷李奶奶不放心,最后李奶奶决定陪着俩孩子一起去,跟年糕儿爹妈解释一下,顺便看看是不是真有砖头。
路过李家庄村头大磨盘的时候,就看到一群中老年妇女坐在那边纳凉,看到她们过来,那帮人的眼神别提多诡异了。
但凡稍微有眼力见的人,就能猜到她们在聊啥。
今天中午最轰动的事是啥?
老李头家的孙女跟她同学被二狗他爹欺负了!
“欺负了”这三个字就极为微妙,可以无限解读。
李奶奶绷着脸,牵着俩孩子的手直接走过去。
三人已经走到大路上了,年糕儿突然松开李奶奶的手,“奶奶,你跟李楠楠在这等我十分钟。我去讨口水喝。”
李奶奶一愣,“年糕儿,你干啥呀?喝水啊?”
这孩子刚在家不是喝过水了吗?说是在派出所的饼干吃多了,要喝水。
年糕儿摆摆手,一溜烟跑了,还再三叮嘱等她一会儿。
作为芋头村闲话中心的后起之秀,年糕儿强有力的巴掌把前浪姚老太拍到了沙滩上,充当了后浪的领军人。
没错,年糕儿是跑回李家庄大磨盘边的闲话中心了。
“爷爷奶奶、大娘婶婶们好,我是李楠楠的同学年糕儿,你们谁有水叫我喝一口,我刚刚在李楠楠家吃了老多好东西,现在好渴呀!”
那群人听到“李楠楠”三个字,当时就有了话头子。
一个长了颗媒婆痣的中年妇女率先开口:“你就是李楠楠的同学啊?今天中午你跟李楠楠在后头小树林的时候,跟二狗爹干啥了?你们先谁脱裤子的?”
最先开口的,就是压抑着不住闲话心思,最想打听到一手消息的人。
这种人,往往是闲话中心声音最响亮,也最喜欢添油加醋造谣的人,地位等同芋头村的姚老太。
年糕儿精准识别到了媒婆痣。
她喝了一口人家递给她的水,乖乖巧巧的抬头说:“大娘,我跟李楠楠是挖唧溜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