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小姑娘说的还真有道理呢。”
女人下意识摸了摸金耳坠,讪讪道:“其实我平时也不这样,这不是在外头苦了两三年,好不容易回趟家,就想让家里老人孩子安心,觉得我在外头日子过得好,特地这么打扮的嘛。”
提到孩子,女人忍不住抹眼泪,“都不知孩子还能不能认识我……”
年糕儿隔了赵明明,伸手在女人的手上摸了摸,原来金戒指摸起来是这样的啊。
女人感动地看着年糕儿:“小姑娘长得真好,几岁了,上学吗?”
年糕儿回答:“我上着学呢。”
女人感慨:“我家那小子今年也该上二年级了,我大哥大嫂家的闺女应该上三年级了……”
年糕儿一听,当时就问:“三年级的闺女叫啥啊?”
“我侄女叫李楠楠,大哥大嫂忙啊,已经好几年没回家了……”
女人不由叹口气,没法子,不想在农村挨穷,就得出去闯,人一走,就亏待了家里老人和孩子。
可谁家不是这样?全家一块的,那是全家挨饿。
出去闯荡的,全家有吃有喝有钱,但就不能常常团聚在一块,一年也就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回来聚一聚。
年糕儿说:“李楠楠是我同学。”
女人:“啊?真的?那真是太巧了!小姑娘,你叫啥来着?”
“年糕儿。”
后面几排的大人偷眼看着那小丫头就跟个小大人似的,跟人家聊天说话聊了一路。
一个小屁孩,竟然跟一个大人聊到一块去,从她庄子前头的某某人家的儿媳妇偷偷生了三胎,聊到后庄谁谁家的老头子病死了,还点评谁家的新媳妇贤不贤惠……
众人:“……”
快下车的时候,双方还有些意犹未尽,而竖耳朵听闲话的乘客们也有些依依不舍,这就下车了?他们还没听够呢。
赵明明把货扛肩膀上,问:“年糕儿啊,你们这零食送哪啊?”
林初夏和凌寄都看着她,结果,年糕儿走到凌寄身边,拉住他的胳膊,“凌寄,你说咱俩好不好?”
林初夏瞪眼睛,又来了?
凌寄拿眼角晲她,“你说呢?”
“那必须好啊。”年糕儿说:“咱俩那么好,我把东西放你家,你不会偷吃是不是?”
赵明明:“噗嗤——咳咳。”
凌寄:“你把零食放我家,我总得拿点好处吧?你做生意赚钱不带我,还拿我家当仓库,又不让我偷吃,我不是啥好处都没有?”
年糕儿眨巴眼,抓脑袋。
赵明明赶紧说:“凌寄,先让她们回家,下午再过来商量成不?”
凌寄点头,叮嘱年糕儿:“下午要来啊!”
回家已经十二点半了,丁秀正满庄子喊孩子吃饭,结果都说没看到,就在丁秀心急如焚的时候,就看到赵明明骑着自行车,拉着俩孩子送回来了。
“她们去找凌寄玩了,回来的有点晚,对不住啊婶子。”赵明明心虚,脸上陪着笑,生怕丁秀问他带去哪玩了。
年糕儿从自行车大杠上滑下来,跟林初夏手拉手,一溜烟跑了,“谢谢赵明明哥哥!”
丁秀对赵明明道谢,“还麻烦你特地把孩子送回来,没耽误你事儿吧?家里饭好了,要不去我家吃点吧。”
赵明明摆摆手:“我家里饭也好了,本来想留俩孩子吃饭,又怕你们担心,没敢留,只能送回来了。”
丁秀回去,年糕儿跟林初夏已经十分乖巧的抱着碗吃饭了,俩孩子早上穿的干干净净的衣服,这才中午都皱巴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没给她们换衣服呢。
年糕儿不敢看亲爸亲妈,只一个劲的扒饭吃菜,“爸,瓦托送了吗?”
年文景说:“送了,下午就去拉砖。”
年糕儿惊奇:“已经找到买砖头的人啦?”
年文景摇头:“没有,但是不能拖,再拖下去,咱家砖头就被别人拉走了,我这是窑厂上回那个叔叔帮我看着,才没被人拉走。”
“没人买砖头,拉回来咋办啊?”年糕儿犯愁。
年文景说:“拉咱家院子里,地方已经腾出来了,地方不够还有村长老娘家前头的空地,都提前打了招呼,到卖出去之前,按天给村长老娘家场地费。”
年糕儿更好奇了,还要给钱?
“啥是场地费?”
年文景说:“人家那地方本来可以用来晒粮,可以用来放其他东西,再不济空着看起来也舒坦啊,咱家的砖头让人家的空地儿没法晒粮,让人家没法放其他东西,还让人看着不舒坦,那是不是得表示一下啊?”
“给钱就是表示吗?”
“很多时候啊,人心里不舒坦是可以用钱弥补的。你看你三叔打你,要是这么算了,你气不气?你三叔赔礼道歉还赔了你五十块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