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文景有点不知该怎么解释了,要知道,窑厂每年的砖头产出都是固定的,想多产也没有。
每年买砖这事得看行情,若是那一年盖屋的人多了,这窑厂的砖头就紧俏,不好买,若是碰上有地方要大建筑要盖,那寻常人就别想一次性买齐砖头。
所以想盖大瓦房,可不是有钱就能盖的起来的事儿,木材砖瓦人工,都得提前订。
年糕儿歪着脑袋,“奇怪!为什么有的人拿钱买不到砖头,而你们要把砖头卖给不付钱的人呢?你们要是把砖头卖给付钱的人,不就有钱还给我们家了吗?”
年文景干笑一声,也不好当着人面跟小闺女解释的太清楚,只能让她自己到一边去玩,自己打算再跟对方多聊聊。
哪怕多知道一点信息也是好的呀,总得这样,现在遥遥无期的等待要好。
心焦啊!
年糕儿看着那些砖头,想了想,突然伸手拽了拽年文景的袖子,“爸爸,要不然,我们回去看看我们庄子上谁家需要买砖头,我们帮窑厂卖砖头,卖回来的砖头钱,就当窑厂付我们家的钱,不就行了吗?”
窑厂的人抓着头笑了两声,觉得小姑娘伶牙俐齿,还挺可爱的。
但年文景的重点不是小闺女可爱,而是小闺女的话,卖出去砖头就当窑厂付的瓦托钱?
咦,他怎么没想到呢?!
既然窑厂给不了钱,这里砖头又堆成山,那……他拉同等货值的砖头回家,也行啊!
没钱好歹有货,他拉回去要么把砖卖了换钱,万一卖不掉,砖头好歹留在自己家里。
这玩意儿又不用担心风吹雨晒,他们家以后肯定是要盖大屋的,留着他们自己盖屋,也不亏啊。
关键是,他不会落得两手空空,啥都没有的地步。
年文景激动的一把握住对方的手:“哥,我要见你们厂长!”
年糕儿跟林初夏蹲在旁边看机器做瓦片的模型,看到黏糊糊的土进了机器后,出来就变成瓦片的形状了,都觉得很神奇。
年文景从厂长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整张脸红光满面,一扫他最近的阴郁。
他朝两个小姑娘走过来,喊了她俩一声,林初夏和年糕儿朝他跑过去。
两人都看出他很高兴,林初夏问:“年叔,他们给钱了吗?”
年文景笑着说:“没给,不过跟给了也差不多。多亏我们年糕儿,给爸爸出了个好主意!”
年糕儿抓了抓脏兮兮的小脑袋,“他们让你卖砖头抵钱吗?”
“不是,不是让爸爸卖砖头抵钱,而是同意爸爸把他们欠我们家的钱,换成同等价值的砖头和瓦片!”
年糕儿反问:“砖头就是钱的意思吗?”
年文景兴奋的说:“对,砖头就是钱的意思。要厂里有一部分砖头是爸爸的,只要爸爸把砖头和瓦片卖给要盖房子的人家,钱就回来了!”
他在家里纠结了这么长时间,揪心了这么长时间,心眼子特别死,就认准了钱,盯着窑厂啥时候给现金,竟然就没想到砖头就是钱。
他这脑子,真比不上他家小年糕灵活。
虽然小丫头在说那些话的时候,脑子里几乎没什么概念,就是想到什么疑问就说出来,但却给年文景提供了新的思路。
这年头,有很多胆子大的人早早在外做生意,发了大财的更不少,那些人回老家的第一件事都是推翻旧屋盖新楼,特别是那些急需要盖屋的人,砖瓦这些东西还真不是站着就能买到的。
窑厂有熟人还好些,若是有没认识的人,还得托关系找认识的人优先购买。
总之砖瓦到手,年文景就不愁会砸自己手里。
回去的路上,年文景蹬自行车的腿都有劲了。
当天中午,年文景就骑自行车去其他几个庄子打听消息,特别是那些有人在外头做生意的人家。
丁秀得知拿砖抵钱,觉得这法子也可行,她的意见也一样,要么领到钱,要么拿到砖,总不能啥都没落手里。
俩小孩子在吃唧溜子,你一只我一只,虽然油贵,但丁秀还是帮两个孩子油炸出来了,炸出来的味道好。
“林初夏,好吃吗?”年糕儿问。
林初夏点头:“好吃,特别好吃!”
两人吃完最后两只,心满意足。
林初夏要写作业,年糕儿一个人跑出去玩儿了。
说她是玩儿吧,也有点冤枉她了,因为她是去打听姚老太那边的事儿了。
“姚老太被带进派出所三次了,这一次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年糕儿人还没过去,就听到人家这么说了,咦?难不成她奶的钱,还真是姚奶奶偷的?
就在年糕儿以为年奶奶的钱真的是姚老太偷的时候,姚老太又被放回来了,这次被放回来就没有被抓走。
换句话说,姚老太终于证明了她的清白,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