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年文景一进来,年大丫就认出他了,但年文景没有认出年大丫,当年大丫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她提着的心当时就放了下来。
“你女儿把我闺女的膀子都咬出血了,这事怎么算?”
年大丫抬着下巴,立刻冲年文景问道,“你家孩子是属狗的吗?怎么能随便要人?”
年大丫拽着赵小娇的胳膊,直接送到了年文景面前,“你看看!你自己看看都咬成啥样了?”
丁秀手里护着林初夏,当即回嘴:“你少扯那些有的没的,你自己闺女干了什么你心里没数啊?自己拿别人东西,还诬赖我家孩子拿别人东西,打她都是轻的!”
“我家初夏维护自己妹妹,没有错,换我在现场,我就撕烂说胡话那丫头的嘴!”
年文景进来之后,才知道自己真的错怪了他小闺女。
这次惹祸的不是小闺女,而是初夏,她是为了保护年糕儿。
张春风赶紧把事情说了一遍,他心力憔悴,刚刚已经劝了一轮了,可惜没人搭理他。
他说:“孩子年纪都不大,都没有坏心,赵小娇同学带回去好好说说,只要改正错误了,就还是好同学。”
张春风又看向林初夏,“但是林初夏同学,你这咬人的习惯可不好,以后可不能咬人了,知道不?”
林初夏低着头,满心惶恐,知道自己给丁秀阿姨和年叔添麻烦了。
她不该一时意气用事,就有同学的手臂,这样丁秀阿姨和年叔就不会被叫来学校了。
“说话就是吵嘴,哪有下嘴咬人的?”年大丫说:“我管你什么理由,你下嘴咬人,把我家孩子的膀子咬伤,那就是不行!”
年文景开口:“你说不行,那你想怎弄?”
年大丫直接说:“怎弄?这还用说吗?当然是赔钱了!这都受伤了,不得去医院看病?不得包扎?医药费难道不该你家出?”
丁秀自打跟崔莹莹打过架之后,她就发现崔莹莹也没什么了不起的,骂架打架的时候,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穿的再好看,一撕扯还是丑。
她打架都不怕了,还怕吵架吗?
年文景没来之前,她已经跟眼前的学生家长吵了两个来回,掰扯的是谁家孩子错了。
一听年大丫还让他们家赔钱,丁秀就怒了,他们家孩子诬赖人,还打算甩锅给她家小年糕,现在还想赔钱,想得美!
年文景拽着丁秀,跟眼前的女人说:“赔医药费可以,我同意。但是既然都谈到赔钱了,那我也来算算你们家赔我家的钱。”
年大丫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你说啥?我赔你家钱?我赔你家什么钱?被咬的可是我闺女的膀子!”
年文景:“我家初夏咬了你家孩子的手臂,你把她带去医院看,拿了医药单子过来找我报销。医院说十块就十块,说五十就五十,哪怕是一千我也认。”
“但是,我家两个孩子的心里也受伤了。你闺女说我家小闺女偷别人的东西,那就是说我闺女是小偷,我闺女心里不知道多难受,姐姐维护妹妹,还被你家孩子打,这笔账又要怎么算?
“被我家孩子打?那我家闺女的膀子能被咬成这样?”
年大丫高声嚷道:“你们是想倒打一耙,讹钱吧?哎哟,今儿可真是遇着高手了,这一点伤都没有,竟然还能编排出心里受伤,这孩子心上有伤口啊,要不扒开叫我看看?多大的伤口啊,去医院得去花多少钱啊?”
年文景说:“去医院得花多少钱,可我不是我说了算,回头我把两孩子带到县里大医院检查,到时候我把报销单子拿给你,你把报销单子拿给我,我们相互替对方付钱就妥了。”
年大丫尖叫:“啥?还要去县里的医院检查?多大的伤啊,还非得跑到县里的医院检查,你这是想着法讹我的钱吧?”
年文景说:“乡下小医院只能看看皮外伤,我两闺女伤的可是心里头,当然要去大医院。你也甭管我带孩子去哪看病,只要拿出医药费的单子就行。你要担心我造假,你可以拿单子去医院验真伪。”
年文景太镇定了,说这些话的时候,丝毫没有心虚气弱,完全就是实事求是的态度,反而把年大丫震住了。
难不成,大医院是真能看什么心里的伤?
大医院看病那肯定贵啊,赵小娇那胳膊就三牙印,到了医院八成也就是扫扫碘酒,一毛钱都不花。
万一年文景带俩孩子去大医院,花很多钱怎么办?那自己不是亏了?
年文景一看那女人的表情就知道,她被吓住了。
张春风一见,赶紧开口:“双方家长,哪用得着这么麻烦?要不双方各退一步,各自带自己孩子去看病,大家医药费各付各的的,这样也省事,省得双方报销这种麻烦了,是不是?”
年大丫犹豫了一下,就坡下驴,“既然张校长都开口说话了,我也不跟你们多纠缠,算我自认倒霉!”
年大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