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今安当即决定,“即刻进宫。”
卿梦迟提议:“现在朝中和宫中皆被皇后母子把持着,我们过去就算救了皇上和太后,到头来他们也只会以害怕时疫盛行和朝中之事不能不管为由,搪塞过去,不如我们换个方式,暗中相救。”
毕竟管教自己的儿子,必须得皇上自己来才有意思。
“也好,”
陆今安赞同,让逐风即刻准备。
“乌太嫔虽然离开皇宫,可太后还是觉得有人想要害她,你且小心。”
卿梦迟点头,带着乌雅沅玉,跟陆今安一同等着夜幕降临,从侧墙潜入。
沅玉说之前救她之人拿的是宫中的令牌,卿梦迟本以为是她的嫡姐乌太嫔,但查问过后,发现那人并不是乌太嫔,而且乌太嫔一心记挂着宫寻乐,怕是没有这么深沉的心思。
皇宫内院,守卫森严,逐风带着风卫们趁着守卫换班的片刻空档抬着陆今安飞身而入,卿梦迟和沅玉则是利落的翻墙而入。
皇上所在的承乾宫中一片寂静,除了外面戴着面巾的守卫,里面看不到侍奉的宫人们。
卿梦迟和陆今安一路向前,便看到硕大的龙榻上正躺着皇上虚弱的身影,浑身流脓,恶臭无比,连他自己也是出气多进气少。
远处的小几上摆放着上百种粥和汤水,俨然是做给外人看的。
看到面前的陆今安,皇上一时间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艰难的吐出两个字。
“王弟?”
“皇兄。”
陆今安看出了皇上眼中的不安,当即说道:“可是还有事交代?”
皇上紧紧的闭了下眼睛,又缓缓睁开。
“朕已在劫难逃,只盼着王弟能主掌朝政,帮朕处理了那个逆子。”
“本王对皇兄的江山并无兴趣。”
陆今安淡漠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如同重击压得皇上喘不过气来,他沉默片刻之后,长舒一口气。
“当年之事,是为兄对不住你,朕这一生庸碌无为,本就不适合皇位,这江山便送由你手,只当朕向你赔罪。”
陆今安眼中的了然尽显无遗,将卿梦迟递来的药丸扔到皇上手中。
“你自己的儿子自己管教,这江山,本王以前没兴趣,现在也一样,以后更不会有。”
皇上看着手中的药丸,热泪纵横,想不到自己宠爱的皇后和儿子一心想让自己死,而一直防备着的皇弟竟然不担心染上时疫,还跑来送药。
“从小你便是父皇心中最优秀的皇子,父皇驾崩,皇位虽给了我,可这军政大权却落由你手,这么多年,天佑的臣民们皆知你九王爷,谁又知道朕这个国君?!”
皇上思及过往,内心满是憋屈,但身为君王,气节还是有的。
“朕是派人暗中给你下毒,可那也只是想让你身体虚弱交出军政之权,至于你曾经为天佑所做的贡献,朕自会保你一世荣耀,但你病重卧床却不是朕所为,而且众太医也没有办法,不是朕不想救你。”
卿梦迟不由出声询问:“敢问陛下手中的毒又是从何而来?”
“父皇曾经的一个手下酷爱制毒,父皇驾崩之后便没有了踪影,有一次朕南下出游正巧遇到,他给了朕几种毒素。”
皇上如实相告,“但朕后来派人去问他要解药,发现他已溺水身亡。”
“可是尽忠?”
陆今安一时间有些不确定,先帝身边有一侍卫,医术极好,但还从未见过他制毒。
皇上点了点头。
“嗯,就是他,朕也只是意外发现此事,本来父皇死后他应该陪葬的,但他假死逃脱,直到在南方发现他,才知晓此事。”
“既然能假死一次,想必还会有下一次。”
陆今安浓眉微皱,逐风立马会意,当即派人好好调查那个叫尽忠的侍卫。
“本王还要去看母后,皇兄自己保重。”
说着,陆今安便带着卿梦迟径直离开。
皇上将药丸吞入腹中,一个人待在漆黑的宫殿里,静静的思考着接下来要做的事。
寿康宫中,太后将宫门紧闭,但凡听到一丁点儿动静便如惊弓之鸟一般让手底下的宫女们仔细查探,生怕染了时疫的宫人们混进宫来。
在听到院中的动静时,太后连忙趴在窗户上,瞪大眼睛仔细的看着外面。
“谁,谁在那里?”
陆今安冷然说道:“母后这防范意识不弱,想来我是瞎操心了。”
太后闻言,连忙后怕的拍了拍胸口走向屋外,抱怨道。
“安儿,你怎么才来,皇后那个毒妇差点儿就要害死哀家了。”
陆今安并未理会,而是反问道:“那不是你亲自挑选出来的好儿媳和心爱的好孙儿吗?”
当初皇上还是皇子时寄养在太后名字,选妃之时,心爱的并不是皇后,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