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白唇红的蚩媚打得正开心,忽然被莫名其妙的小丫头插了一脚,脸上顷刻间爬上寒霜。
看到姜晚晚不受琴音的影响,眸中又闪过一丝讶异,“你是何人?”
姜晚晚用手绞着垂下来的一缕发丝,“蚩媚,这轻玉燕你用得可还顺手?”
蚩媚身边的侍女登时怒了,“你这小丫头片子好大的胆子,竟敢直呼国主名讳!”
而蚩媚却关注到了另一个点,戒备且不悦,“轻玉燕这个名字,你是从何处听来的?”
这轻玉燕乃是上一任国主传给她的,并未说明来历,只说是至宝,不用时,便是戴在头上的玉簪,用时,就可变成一把七弦琴,杀人、惑人,除了她身边信任的寥寥几人,没有人知道这个玄机。
难道是大巫师泄露出去的?
不!绝不可能是他,他对她一心一意,定不会背叛她。
想到昨日夜里听到的大巫师的死讯,蚩媚铺天盖地的恨意涌上心头,大巫师的本命球碎了,便意味着他已经魂飞魄散了,再也没有生还的机会。
然而当时大巫师在阵法中,外面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可她知道,一定跟这几个人脱不了关系。
若不是有轻玉燕,她现在已经被江淮之他们成功偷袭了。
以她的本事,何至于祭出轻玉燕,这个灰瞳少年实在厉害。
姜晚晚樱桃小嘴勾了勾,“没想到南疆不仅学会了用巫蛊之术害人,还学了偷鸡摸狗的本事,我的东西,你们也敢据为己有?”
“什么你的东西!狂妄自大也不怕咬了舌头,不给你一点教训,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蚩媚怒极,指尖轻拨,轻玉燕化作的七弦琴瞬间嗡鸣,音波如利刃,带着肃杀之意波及了整座国主府。
姜晚晚手指在那琴波上一点,肃杀之气戛然而止,随手一挥,轻玉燕就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任蚩媚都快要将琴弹出火星子了,都无济于事。
随着一声痛呼,蚩媚由于太过用力,五根手指都被琴弦割破了。
她吃痛,手一松,琴就掉了下来。
姜晚晚食指一勾,指尖的白光就像丝线一般缠住轻玉燕。
轻玉燕转眼就到了姜晚晚手上。
蚩媚急了眼,顾不得手上的痛,就要去夺。
姜晚晚轻松躲过,将轻玉燕置于膝上,十指轻扬,悠扬的琴声瞬间流淌而出。
那琴声不似凡间之音,清澈中带着无尽威严,仿佛能穿透云霄,直达九天之上。
随着旋律的起伏,天地间竟隐隐有了异象,风起云涌,日月为之失色,国主府内的花草树木随着琴音摇曳,仿佛有了生命。
这小丫头片子为何能弹轻玉燕?蚩媚还没来得及吃惊。
眼前画面一转,她竟觉得身上无比疼痛,一个妇人正拿着蛊虫在吸她的血,她身上是道道的血痕。
好痛,痛得快要窒息了!
不过,此情此景,怎么这般眼熟?分明是她八岁时发生的事。
那日是她的生辰,没有长寿面,也没有祝福,娘将她关了起来,用蛊虫吸了她一天一夜的血。
那天的事,是她一辈子的噩梦,为何会重演一遍?!
感受到体内鲜血流失的恐惧,蚩媚满脸泪痕,“娘,不要,求求你,不要!”
而她娘身着锦绣华服,用和那日一样冰冷的眼神看着她,“媚儿,这是为你好,娘也是这么过来的。”
她好想挣脱,好想说一声,她宁愿不要这个国主之位了。
可她动不了,也开不了口。
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再将刻骨铭心的疼痛经历一遍。
在琴音下,每个人身处的场景都是不同的,蚩媚现下正在经历巨大的酷刑。
可其他几人所见所感就要温和多了。
姜晚晚停下手中的动作,才给蚩媚留了半口气。
“国主,你……你的身上!”躲在柱子后面的侍女清醒过来,探出头就看见半倒在地上的蚩媚。
蚩媚还没从疼痛和无力感中缓过来,听到侍女的话,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身体,只见全身上下都是伤口,伤口还在往外渗血。
她惊恐地发出一声尖叫,她很清楚轻玉燕的作用,刚才发生的事分明是幻觉,幻境里发生的事是不可能被带到现实中来的。
可为什么,她在幻象里受的伤,会一个不少地留在她身上?
侍女手忙脚乱地给蚩媚治伤,可就连治伤效果最好的药和蛊虫都没有用,那些伤口根本治不好。
侍女急得金豆子扑簌簌地掉,“国主……这可如何是好?”
“蚩媚,瞧好了,这才是轻玉燕真正的本事。”姜晚晚轻点了两下琴头,那琴就化作一根玉簪。
姜晚晚攥住玉簪,玉簪轻微晃动了两下。
她笑道,“怎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