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觋告诉林熙,道:“先祖说,如果帝使大人寻找醴湖,大可不必大费周折,他就在你的眼前,近在咫尺······”
林熙这下彻底蒙了,回想自己上岛以后,经历过的所有地方,还是没有任何头绪,跟近在咫尺,更是沾不上边。
想到后来,他不禁有些怨气,直接告诉他不就完了,净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他上哪儿猜去?
林熙这样想,还真错怪了人家,因为神话时代,没有后来发达的文字,要想留下信息,只能靠口头传承,而守陵人的传承,早在一次次变故中,遗失的干干净净,还能记下这些语言,已经非常难得了。
况且口头传承,本就有不稳定性,一句话的内容,从前面传到后面,表达的意思大不相同,时间久了,内容自然也会不同。
神话时代大巫觋留下的预言,跨越数千年时光,经历这么多时代,还可以有所保留,可谓是值得庆幸。
君不见多少传承,多少文明,多少历史,淹没在历史尘埃中,至今找寻不见。
“近在咫尺,是什么意思呢······”
林熙反复斟酌,近在咫尺的意思,肯定跟他身边有关,要从身边入手,但是短时间内,他实在想不出头绪,看来只好回去后,再慢慢斟酌。
“除了这两条语言,你们先祖还说了什么······”
暂时按不躁动的心情,林熙接着问大巫觋。
大巫觋缓缓摇头,说道:“先祖留下的预言,已经全部告诉您,完成了我族的使命,不过我族现在,有一个不情之请,请帝使大人务必答应······”
林熙的眉峰一扬,说道:“我与你族先祖有约在先,你族但凡有所请求,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但说无妨······”
听到林熙的话,大巫觋明显有些激动,竟再度跪拜下来,说道:“请帝使大人看在先祖的薄面,为我族报仇雪恨,诛杀侵犯我族的贼人·······”
林熙虽有所猜测,但听大巫觋亲自说出来,还是不免有些意外,并为此而犹豫起来,因为他的这个请求,不是那么好做到的。
所谓的入侵者,就是上岛的几方势力,在这几方势力中,林熙他们是最弱的——自身尚且难保,何谈替守陵人报仇?
就算能替他们报仇,几方势力加起来,人数不在少数,总不能全杀了吧——林熙虽然不算善人,但要造这么大杀孽,即使全都是敌人,也难免有所不忍。
发现林熙迟疑不决,大巫觋顿时急了,以头抢地,痛声道:“我族与世无争,隐居在这孤岛上,但有外来者,无不待之以礼,从没有恃强凌弱······”
“此次来的入侵者,杀害我族大首领,伤了族人性命,妄想侵犯我族,此等血海深仇,我族绝不能容忍,还请帝使大人可怜我族,念在先祖的薄面,为我族做主······”
林熙紧紧皱起眉头,大巫觋的这番控诉,虽然在情理当中,可是碍于道德压力,他无法直接答应。
念在神话时代的约定,如果林熙毫不作为,同样会有心理压力,不免退也不是,进也不是,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老夫早就说过,这小子优柔寡断,软弱无能,肯定会推三说四,现在你亲眼所见,难道还不死心么······”
就在林熙想好措辞,准备做出回应的时候,突然听见神殿外面,传来洪亮的声音,声音中充满不屑,以及强烈的侵犯。
林熙猛然一惊,朝神殿外面看去,那声音响起之时,应该还在广场上,等到声音落下,却已经在神殿之外。
声音主人的目光落在林熙身上,一股浓烈的杀意,从他身上荡漾开来,冲击着林熙的神经,并向神殿中走来。
经历这么多事情,林熙对杀机尤为敏感,顿时神情凛然,全身肌肉紧绷,随时应付对方的袭击,而且他从对方身上,感受到强烈的危险,这是他突破功力后,第一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比面对朋徒的时候,还要强烈许多。
这岂不是说,来人的实力在朋徒之上?
这怎么可能!
“原来是他······”
看到来人的面容,林熙再吃了一惊,因为那人的长相,他曾经见到过。
只见其大约六七十岁,留着几缕山羊胡须,胡须黑白参半,穿着藏青色的中山装,看起来颇为清癯。
值得注意的是,来人的面容有着病态的蜡黄,步伐僵硬拘谨,每一步的距离,都像丈量过似得,还有他那双手,异常的厚重宽大,仿佛两张蒲扇。
林熙脑海中轰然,想起了曾经的记忆——他见过这个老人,而且记忆颇深,那就是在凤凰村时,他曾跟邓小雨出现,被邓小雨叫做爷爷。
此外,林熙早就怀疑,帮苏旻他们共御外敌的人,就是邓小雨的爷爷,也就是眼前的病态来人——只有这个人,是邓小雨唯一的助力。
不过林熙想不明白,他为何对有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