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曾的这句威胁,如同压死骆驼的稻草,让本就诡异的氛围,及剑拔弩张的双方,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你找死······”
黑影一声厉喝,猛然向前跨出一步,隐藏在衣袍下的右手,不知何时,已经捏着一枚石子,甩手便要发出。
他相信,这么短的距离,只要他甩出石子,白曾必死无疑。
他身旁的族人,也都拔出了石刀,对白曾等人虎视眈眈。
“怎么可能······”
就在这个时候,楼中突然发生异变,本来胜券在握的黑影,突然觉得眼前一花,一道快到极致的残影,猛地出现在他面前,快到难以反应。
黑影猝然遇袭,下意识的甩出右手,却发现已经来不——他眼前那道人影,伸出一张大手,覆盖在他的右手上,恰好扣住他的石子,任由他如何用力,始终难以挣脱。
“噗嗤······”
黑影还要反抗,又觉得下腹一凉,随后有钻心疼痛袭来,四肢变得千斤重,全身的力气,正在幻速消失。
“噗通······”
他难以置信的看向下腹,那里插着一柄青铜短剑,持剑的人转动剑柄,飞速吞噬他的生机,直至眼前陷入黑暗,倒在地上。
一切变故来的太快,等连夷反应过来,黑影已经在地上抽搐,一滩鲜血,汨汨地流淌出来,将黑影身上的衣袍,浸染的更深沉了。
刺鼻的血腥味四散,刺激所有人的神经。
林熙也没有想到,白曾竟如此狠辣,只是一言不合,便杀人立威,未免也太霸道了!
“我想你们现在,应该不会再说蠢话了吧······”
白曾当着连夷杀死黑影,给蛮夷造成了极大阴影——他们图谋不小,但毕竟也是人,是人就惜命,没人愿意用生命去冒险。
其他蛮夷握紧石刀,一脸愤然,跃跃欲试,但若仔细观察,可以看见他们的双手,都在微微的颤抖,足可见他们的惧怕。
“残刚!农垣大人,我愿为先前的欣慰,向你表达歉意,请你原谅我族的冒犯,残刚杀死工巧,已然付出了代价······”
黑影的死亡,让连夷痛心不已,久久没反应过来,但在鲜血的刺激下,他最终认清了形势,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他痛心黑影的死亡,更惧怕白曾的狠辣,不想成为刀下之鬼,就连其他的黑影,也都放下了石刀。
“这些蛮夷跟随少祀官,空有一副皮囊,而无血性勇敢,相比断修,差的太远了······”
林熙把一切看在眼里,暗自评断,由此也能看出,那位所谓少祀官,不过尔尔。
“呵,首领将所有大事,寄托在你们身上,真是天大的讽刺······”
看着低头的连夷,白曾嘴角露出嘲讽,贪生怕死之人,如何成的了大事。
“居然是连哭!难道我猜错了······”
听见白曾的讽刺,林熙瞬间脸色大变,如同翻江倒海似的,久久不能平息。
林熙本来以为,此事跟连哭无关,另有人谋划,现在听来,不仅是连哭的谋划,而且图谋颇大,今天及以前的一切,只是计划的一部分。
有苗的首领,除了连哭还能有谁!
“连哭到底在图谋什么······”
林熙忽然有种错觉,围绕神物的这潭水,越来越深不可测,越来越扑朔迷离,各方势力各有打算,却又从未暴露底牌。
反倒是他这个帝使,被人牵着鼻子走,成为博弈的棋子。
更有甚者,如果他今天没跟过来,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
“我今天来此,只是想告诉你们,真神物已经易手,你们谋划的阴谋,要学会适可而止,这里不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可以肆无忌惮的地方······”
白曾无视连夷的“臣服”,声音悠悠道:“告诉你们的少祀官,放弃毫无意义的想法,还能给你族苟延残喘,否则灭族之祸,只在顷刻之间······”
白曾来这里的目的,竟是奉劝少祀官,放弃不切实际的想法?
林熙愕然,难以相信!
如果少祀官放弃计划,退出神物的抢夺,对连哭的计划,会有其他影响么?
或者说,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问题在于,不是说连哭的谋划,寄托在蛮夷身上么?
更让林熙惊讶的,是神物竟已经易手,无疑证明,连哭找他去谈判,只是一个局而已,其真正目的,只是想引起少祀官。
“呵,真是老谋深算呢······”
想通其中关节,林熙胆战心惊,若他不是帝使大人,若连哭对他有恶意,仅凭这些算计,就能令他死无葬身之地。
不过林熙很好奇,神物是怎么转移的,又是如何转移的?
除了工巧和白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