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熙抱住吴幽楠,感受她的体温,嗅着她的体味,抚摸她的秀发,表达自己的情意。
他们互相依偎着,享受这片刻的温存。
······
天亮了,风雪还在继续。
林熙披上一件葛衣做成斗篷,拉紧兜帽遮住脸庞,走出神殿,踏着阶梯,来到广场上。
“少山,守护好神殿!我不回来,不许任何人靠近,谁敢违抗,格杀勿论······”
林熙来到少山面前,冷着脸,沉着声,传达出他的使命。
并蒂垣的安全,远比想象的要低,西山蛮夷能潜进来,北山有苗的奸细,更是蛰伏已久,林熙和邓小雨不在,吴幽楠的安危,便是最大的问题。
别到时候,邓小雨没救出来,吴幽楠又出了事,那才真的糟糕了。
“吼吼······”
少山是忠诚的奴仆,半跪在地上,发出低沉的吼声,并用右手的拳头,捶打胸口的肌肉,表达他的服从。
林熙是他的主人,他无条件服从一切——在他心里,林熙的重要程度,已经在并蒂垣之上。
“驾······”
吩咐好少山后,林熙骑上马儿,一拉缰绳,一拍马臀,往并蒂垣外驰去。
吴幽楠站在神殿外,望着林熙的背影,露出浓浓的担忧,并默默地为他祈祷。
······
林熙骑着马,出了并蒂垣,一路向西。
这个时代的马儿,不像后来那样,有马鞍,有脚蹬,保证安全和舒适,只有一根缰绳,控制马儿的方向。
林熙是第一次骑马,不是很习惯,更不会技巧,没多久,两胯便红肿起来,隐隐磨出了水泡。
为了救邓小雨,他咬牙坚持着,一人一马,在白雪覆盖的天地间,飞快的前行着。
天地间,风雪依旧,大地只剩一片白茫,天空素云如墨,倒挂金钩,仿佛随时会坍塌,鹅毛大的雪粒,胡乱切割着空气,仿佛玻璃碎片一般。
西山距离并蒂垣,约有半日的路程,正常情况下,中午就能赶到,但因为天降大雪,延缓了速度,林熙到了傍晚,才赶到西山脚下。
这里,早有人在等候他。
“帝君的使者?帝使大人······”
林熙刚抵达西山,枯树后面,便走出一个魁梧壮汉。
壮汉赤裸着上身,腰间围着兽皮,遮挡住重要部位。
跟他一起出来的,还有一头灰色狗熊,棕熊皮糙肉厚,双眼猩红,盯着林熙看,发出低沉的吼声,散发着暴虐的气息。
“兽奴·······”
林熙瞳孔微缩,认出那只灰熊,就是满意的兽奴。
“带我去见你们首领······”
林熙毫不怯场,以高昂的姿态,让壮汉前面带路。
“嘿嘿,跟我来吧!不过你这匹马,得留在这里······”
壮汉露出两排白牙,森然一笑,也不为难林熙,丢下灰熊看守,转身就走。
林熙栓好马儿,跟上壮汉,往西山内走去。
“吼吼吼······”
走出没多远,后方突然传来吼叫声。
林熙心中一凛,赶紧转身看去,只见那只灰熊,突然兽性大发,扑到马儿身上,张开血盆大口,露出獠牙,咬在马儿脖子上。
“唏律律······”
马儿挣扎和嘶鸣,但被缰绳拴住,根本无处挣扎,更不是灰熊的对手,眼看被咬断脖子,渐渐没了动静。
林熙的脸色极其难看,差点就忍不住出手——壮汉是在给他下马威!
“有血性的兽奴,才是好兽奴······”
壮汉毫不顾忌林熙,只是森然的笑了笑,继续向前方走去。
他不怕林熙不跟上来!
林熙咬着牙,几次想拔剑,先斩了那头灰熊,但是顾全大局,他还是忍住了。
一切以救邓小雨要紧!
他默默跟上壮汉,走进西山深处。
跟后来的西山不同,而今的西山,只是一片矮山,高不过几百米,没有丛林沼泽,没有寒螀群,更没有成群的野兽。
这里只是蛮夷,以及他们的兽奴。
西山最深处,有一条漫长的峡谷,谷中四季如春,即便风雪再茂密,也淋不到这里,只有浓浓的白雾,一年四季覆盖,显得颇为神秘。
沿峡谷两岸,居住着蛮夷土著,伴随着他们的兽奴,警惕所有入侵者。
那些兽奴,有林中猛兽,有空中苍鹰,全都双眼猩红,散发暴虐气息,只要主人一声令下,就能将任何人、任何事物,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