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机毕露道:“他有安先生撑腰,我自然惧怕三分,可若他来找茬,我出于自保,不得已而为之,即便安先生来了,也是无话可说······”
朱友彤转移目光,又放到高帆身上,嘴角浮现阴冷道:“况且他也说了,他不会上赌桌,我整治我的对头,跟他有什么关系······”
年轻随从愣住了,没反应过来,继而打了个冷战,冷汗更汹涌了。
他不笨,明白勒朱友彤的用意。
可是这跟走钢丝,而且是在钢丝上跳舞,近乎没有区别啊!
朱友彤是在玩火,而且是用自己做筹码,真是太疯狂了。
他蠕动着嘴唇,劝说朱友彤:“龙头,我们赔不起啊,要是输了······”
朱友彤不为所动,打断道:“这次输不了!有高家那位在,就算安先生亲自来,我也立于不败之地,不看僧面看佛面,总要给点面子的·······”
年轻随从还想再劝,却见朱友彤抬了抬手,这是他习惯性的动作,一旦做了决定,便是乾纲独断,不允许任何违逆。
这个瞬间,年轻随从手脚皆寒,感觉陪着朱友彤,在作死的道路上,近乎策马奔腾,再也停不下来了。
可是能怎么办呢?他组织不了啊!
······
积水潭岸边,林欣眺望湖中心的游轮,露出一脸的无奈。
她身后,跟着两位气息深沉的老者,他们低垂着眉眼,一动不动,好像两尊雕塑,又好像睡着了。
须臾,林欣捏了捏眉心,轻声嘀咕道:“真是个惹事精,天天帮着擦屁股,鱼尾纹都出来了······”
身后那两位老者,仍旧动也不动。
林欣叹了口气,半无语道:“没法子,老爷子交代的,不做也得做啊······”
“二老,你们先回去吧!今晚这个烂摊子,我应付得来······”
林欣抱怨完了,转身面对两位老者,态度颇为客气。
两位老者睁开眼帘,齐齐颔首,转身便走,速度越来越快,健步如飞,没入黑暗里,仿佛从未出现过。
不多时,一辆普通小游船,缓缓驶来停靠。
林欣整理心情,优雅的上了船。
船夫滑动船桨,直奔湖中心的游轮。
······
朱友彤走后,林熙望着他的背影,眯起眼睛,若有所思。
远处围观的众人,见戏剧如此收场,也都是面面相觑。
忽然,有人认出了高帆,低声道:“我记起来了,那不是房新民的女婿嘛,难怪朱龙头叫他高少······”
房新民是高帆的岳父!
另有人冷笑道:“什么女婿?那叫赘婿!房新民可没有承认,让房家改成高姓······”
还有人说道:“甭管他姓什么,房家还是高少,都是待在的羔羊,说不定明天后天,就不复存在了······”
最后有人收尾道:“行了,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好看的!赶紧散了,散了,免得沾了晦气······”
众人一哄而散,融入赌厅中,仿佛刚才的围观,不复存在过似的。
听着耳边的辱骂,高帆屈辱更甚,攥紧了拳,咬碎了牙,憋红了眼,苦苦忍受着。
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滩遭虾戏,不外如是。
林熙拍了拍他肩膀,轻声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只有忍耐,才能爆发······”
高帆一言不发,愤怒越甚。
林熙也不管他,径直走向赌厅,并有意无意的,抬头看了眼最近的监控。
小闵没有跟随林熙,而是请高帆道:“高少,我们时间有限,还请珍惜······”
高帆深深吸了口气,再吐出长长的浊气,只能暂时忍耐,按照事先的计划,迈步进入赌厅,跟上林熙的脚步。
尽管他也很忐忑,能否像林熙说得那样,拿回属于他的东西,但他除了相信,已经别无选择,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他现在,该失去的都失去了,只有背水一战,最后拼死一搏。
为了这一搏,他可以忍耐屈辱,忍耐所有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