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林兄弟，你要是这么想，可就大错特错了，长树瘤的地方，确实可能出鬼脸纹，鬼脸纹也的确极品，不再虎皮纹之下，却只是相对而言，谁敢跟你保证，长树瘤了，就一定长鬼脸······”
柴总看得出来，林熙对赌树知道不多，这种愣头青的问题，也亏他敢问出口，未免也太傻帽了，尤其这么好的油格，落到愣头青手里，简直暴殄天物。
话说回来，这也不能怪林熙，通常不懂行的人，都会把树上的树瘤，当成结鬼眼的地方，甚至直接把树瘤，当成鬼眼来看待，林熙混淆视听，也在情理当中。
好在这时候，秦宇看不下去，解释道：“在他们这行里，有种说法，叫做一脸万金，所谓的脸，指的就是鬼脸······”
秦宇洋洋洒洒，终于让林熙知道，鬼脸纹是怎么回事。
早在明代时期，古人就对降香木的“鬼脸”，有了较为明确的认知，《格古要论》中记载：其花有鬼面者可爱，花粗而色淡者低；《广州志》也记载：花榈色紫红，微香，其纹有若鬼面，亦类狸斑，又名和‘花狸’。老者纹拳曲，嫩者纹直，其节花圆晕如钱，大小相错者佳。
由此可以看出，降香木油格的纹理，有各种各样的图形，有的像动物，有的像植物，还有的像人，水波纹、鬼脸纹等，所谓鬼脸，可以理解为，降香木收到伤害后，自然留下的疤痕。
这种疤痕的原因，跟虎皮纹差不多，降香木生长时，时常遭受台风等自然灾害的袭击，不是被折弯了，就是被扭曲了，这些受伤处的纹理，在之后的生长过程中，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形成非正常的纹路。
鬼脸的纹路，如同以一个节为中心而形成的涡状纹理，植物学称之为“涡纹”，十分细腻精致，也有人认为，鬼脸纹是非常笼统的概念，看上去怪异的纹理，都可称之为“鬼脸纹”。
自古以来，鬼脸如同无底洞般，吸引了无数爱好者，不乏有文人墨客，视之为珍品中的珍品，绝对价值连城。
不过有一点，必须要纠正：所有人都以为，鬼脸的诞生，是因生长时结出树瘤，从而逆向生长，形成的鬼脸纹路，这种说法是错误的，树干上的树瘤，只是树身的缺陷，就算形成了鬼脸，也不是真正的鬼脸，最多相对而言，容易长成鬼脸。
这种鬼脸，并非真正的鬼脸，而是另一种“鬼眼”。
真正的鬼脸，是树木生长过程中，内部油格形成时，产生特殊变异后，形成的特殊圆形斑点，因此鬼脸痕迹，通常可用肉眼分辨。
最为关键是，未经打磨的料子，很难看出是否有鬼脸。
或者换个说法，是虎皮纹的油格，打磨出来后，一样可能存在鬼脸，只是事先不知罢了，而树上长树瘤的地方，虽容易长出鬼眼形的鬼脸，但有好就有坏，树瘤的存在，是会影响油格品质的。
柴总提醒林熙，的确有他的道理。
“秦老板说得不错，如果虎皮纹的料子，还能结出鬼脸来，自然再好不过，价值将不可估量，若因为这些树瘤，影响了油格品质，可就大大不妙了······”
听完秦宇的讲解，林熙总算知道鬼脸，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也明白了柴总的好意，但他对此，却没有半点想法。
无论虎皮纹，或是鬼脸纹，又或是其他纹路，只要出了油格，他便捡了大漏，何必过多贪图呢？
反正他没有花钱，算是白送给他的。
反倒是柴总，看似心酸不已，让林熙捡了大漏儿，但要说到专业，他是当仁不让，口若悬河，帮林熙出主意。
这么好的虎皮纹，若因为那些树瘤，毁了整根料子，未免太可惜了，哪怕不是他的料子，他也为此感到心痛。
不是这个行业内的人，永远无法体会此感情。
对于柴总的劝谏，林熙挥了挥手，洒脱的笑道：“我能捡到这棵树，不管是不是极品，都已经是走了大运，可不敢要求太多，做人要知足啊······”
别看林熙说得好听，实际他用天眼异能，已经看得清清楚楚，那些长树瘤的地方，不禁没有毁坏品质，也没有长出鬼眼，而是实实在在的鬼脸。
只是当着这么多人，他不好意思说出来，一是怕被人怀疑，二是怕遭人记恨，还是闷声发大财，较为稳妥一些。
“就算长了鬼眼，影响了品质，你这颗树开出来，卖个六七百万，应该不成问题······”
听见林熙说要知足，柴总顿时翻白眼，别提有多郁闷了，今儿这些人里面，林熙和秦宇收获不菲，唯独他一人赌垮了。
林熙说话这么气人，他心情能好才有鬼！
还有阿涛和老秀，做事情不太厚道，但他们吃了好处，赚的满钵满盆，成了最大的赢家，柴总能高兴才怪！
不过他这些抱怨，仅仅是抱怨而已，虽说他做事不择手段，但是这种情况下，还是要讲道义的，倒也没有太出格。
不消片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