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他······”
林熙定睛望去,看出当先那个人,竟然那日在医院,见过的刘老之子——刘玉荣!
只是今日的刘玉荣,跟那日变化实在太大,那天他只是个孝子,虽说给人的气质,同样颇具威严,却没有此时的压力。
若非近距离接触过,只怕林熙也难辨认。
而且不难看出,刘玉荣是来兴师问罪的。
刚回过头的樊哈儿,隐晦地皱起眉头,看向刘玉荣身后,跟他来的那些随从,以及那些随身后,那个眼熟的自己人,目光中满是凌厉。
感受到樊哈儿的目光,那人顿时惶恐不安,浑身忍不住的颤抖,赶紧出来解释道:“老大,我们实在拦不住,刘先生就闯进来了······”
听到手下人解释,樊哈儿所有的不悦,顿时就烟消云散,毕竟眼前这些人,让他都颇为忌惮,何况是他那些手下?
这也是他今晚破了例,来此等候赴会的原因。
至于林熙这场变故,不过是小插曲罢了,只是他没有想到,刘玉荣来的这么快,而且这么的突然,直接闯到了这里来。
想到这里,樊哈儿换了副面孔,舔着笑脸迎了上去,为人亲切道:“刘先生误会了,就是借我百个胆子,我也不敢让您吃闭门羹啊,这不是遇到点事情,耽搁了点时间嘛,您赎罪赎罪······”
今晚刘玉荣过来,不只是为了赴宴,而是他刚新官上任,执掌巴川的权柄,特此来跟樊哈儿谈判,谈判双方如何共处,如何在他的任期内,约束袍哥会的行为,不要惹下大乱子来。
就算是来谈判的,也不代表他会跑了对方,只是不想大动干戈,到时候彼此难堪,更没必要你死我活,各取所需岂不更好!
还有什么事情,比他们谈判更重要!
“樊老大的罪,刘某人可赎不了······”
所以在刘玉荣看来,樊哈儿嘴上说赎罪,实际却让他吃闭门羹,显然是给他下马威,借此杀杀他的威风,从而占据谈判上风,瞬间脸色沉了下来。
“咳咳咳······”
尴尬的氛围弥漫,让白玉阁陷入死寂,所幸时间不长,就被咳嗽声打断,惊动刘玉荣好奇,看向声音的来源。
“林熙,你都伤成这样了,就不要逞强了啊······”
听到林熙咳嗽不止,吴幽楠顾不得许多,赶紧过去扶住他,声音哽咽,眼眶蓄满泪水,满脸都是担忧。
与此同时,刘玉荣看见林熙后,顿时露出了惊讶,所有的不满消失,并快步迎上来,喜悦道:“小先生!您怎么也在这儿,这可真是太巧了······”
且不说其他人,此时樊哈儿的胖脸,已经全被惊疑覆盖,先前曾克强来时,对林熙的客气态度,已然足以让他惊讶,如今刘玉荣来了,竟然也是同样态度,而且是发自内心,恭敬到无以复加。
“这小子何德何能!究竟还有什么来路······”
以至于樊哈儿震惊,眯起的目光中,闪烁着莫名光芒,看来林熙的来路,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今天长辈过来,我们是来祝寿的,不想出了点小变故,身体多有不便,让刘先生见笑了······”
林熙脸上的酱红,不知在什么时候,已如潮水般退去,只剩下满脸苍白,还是有些虚弱,他止住咳嗽声后,回应刘玉荣的招呼。
刘玉荣能身居高位,可不只是刘老庇护,当他看到满地狼藉,再看林熙萎靡不振,满脸都是病态,以及樊哈儿在这里时,立刻就猜到了大概,本来缓和的脸色,再度被愤怒淹没。
只见他霍然转身,指着樊哈儿叱骂:“樊哈儿,你真是好大胆子,你真以为蓉城,是你袍哥会的后花园嘛······”
正思索到关键处的樊哈儿,被刘玉荣迎头痛骂后,顿时错愕在了原地,不明所以的尴尬笑道:“刘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挺不明白呢?我可是守法好公民,您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看樊哈儿还敢嘴硬。刘玉荣怒声驳斥:“到了现在,你还在嘴硬!小先生对我刘家有大恩,救我父亲于弥留之时,你竟然如此为难他,就是跟我刘家为敌,等我回去告诉父亲,定要为小先生讨回公道······”
樊哈儿再度错愕,目光闪烁之间,想起了某个关键。
他作为袍哥会掌门,于黑白两道神通广大,每天都有无数消息,传到他耳边知道,然后从容做出判断,从而保证袍哥会,虽是黑道之魁首,却从不越雷池半步,反而壮大到了如今。
早在上个月,刘老重病垂危的消息,就已经被他知道了,并为此惋惜不已。
作为江湖中人,虽有些上不了台面,最讲究的却是义气,刘老为国为民,堪称国士无双,岂不值得他敬重!
甚至刘老病重后,他暗中动用人手,全天下寻找名医,奈何刘老积重难返,那些所谓的名医,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