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上位者,都希望下面的人,听话懂事有眼力,但是他们不希望,手下人自作聪明,可以揣摩自己的心事。
最后导致的结果,必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比如现在的老郑。
马少的确来历复杂,跟樊哈儿有些关系,如果双方见面,必须以礼相待,这是表面功夫,不得不做。
难道这就是老郑,不守规矩的理由?
更何况,无论他们是何关系,都是樊哈儿的事情,跟老郑有什么关系?
不在其位、却谋其政,不管放到哪里,以下犯上都是大忌。
“说罢,对方是什么来路······”
老郑吓得浑身颤抖,觉得自己双腿发软,险些就要跪下来,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只是打理锦绣园而已,还没到能帮樊哈儿,当家做主的时候。
仅凭这点,就能让他去领家法,来来回回走两遭了。
好在樊哈儿没有纠结,似乎有意放过了他,顿时让他松了口气,如实汇报道:“根据我们掌握的,对方定下白玉阁时,用得名字叫做刘芒,只是个业务经理而已,而且他今晚并不在场,听马少的人事后说,真正砸我们场子的,名字应该家做林熙,身边还有······”
“你说他叫什么?叫林熙······”
始终镇定的樊哈儿,终于不再镇定了,前些日子在交流会,林煕借势力压他一头,当众不给他面子,可是让他记忆有心。
虽说当时,他表面没有什么,但是回来以后,却暗中派人打听,发现林熙的来历,实在太过平平无奇,只是借陈鹤的帖子,混进来走个过场。
越是平平无奇,越让他觉得忌惮,如果林熙没有背景,岂有那么大魄力,气昏钱少以后,还敢不给他面子?
因此他当机立断,中断了后续追查,随后不了了之,免得引起其他麻烦。
这下倒是蹊跷了,他不去找林熙麻烦,林熙反倒找上了他,难道是有意为之?
“是的老大,对方就是叫林煕,今天是来过大寿的,绝对不会有错,而且他让我给您带话,说是······”
得到肯定的答案,樊哈儿不再无动于衷,他伸开双臂舒展筋骨,挪动肥胖的身躯,从太师椅上站起来,目光幽幽道:“既然找上门来了,还让你带话回来,那我就去看看吧,否则还说我们理亏······”
樊哈儿心知肚明,这件事错在老郑,是老郑不守规矩,但林熙打他的人,砸他的场子,不给他的面子,还要带话给他,若他再不出面,岂不让人家以为,他当真怕了林熙?
想他执掌袍哥会,在巴川叱咤风云,闯荡江湖许多年,何曾怕过任何人?即便他忌惮林熙来历,也不能吃这个闷声亏。
必须在那个人来之前,把这件事情解决掉,免得被人看了笑话。
“噼里啪啦······”
只见他站起来后,全身筋骨啪啪作响,如同炒豆子似的,仿佛蛰伏的猛兽,露出了狰狞獠牙,准备对猎物下手。
然后他走出庭院,朝着白玉阁走去,身后跟随的保镖,紧紧地跟了上去。
樊哈儿走出不远,似乎想起了什么,头也不回的吩咐:“这件事情,是因马少而起,还有那个棺材子,让他们家的主子,自己过来给个交代,就说是林熙让的,明白了么······”
显然在樊哈儿看来,林熙砸了他的场子,他不得不亲自出面,可他却不想替人背锅,这件事情的源头,来自于马少背后,岂能没有个说法。
他要这个说法,也是给林熙面子,谁让人家占着理,而且已经兴师问罪,总要给个交代才行。
听到樊哈儿吩咐,老郑不敢怠慢,急忙点头:“好的老大,我这就去办······”
已经走远的樊哈儿,声音再度传来,幽幽如鬼道:“至于你坏了规矩,锦绣缘就不用管了,自己回去领家法吧······”
以为逃过劫难的老郑,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冷汗如浆浸透衣衫。
他做锦绣缘的经理,仅仅每个月的提成,就能让他拿到手软,绝对是肥差无疑,如今不仅要交出管理权,还要回去领受家法,他岂能心甘情愿。
而且袍哥会的家法,可不是三刀六洞那么简单,他这次坏了江湖规矩,害得樊哈儿亲自出面,其后果可想而知。
“是、是,老大,我甘愿领受······”
老郑瘫软在地,冷汗不要命的狂流,足可见他的心理负担,忽而一阵凉风袭来,又让他清醒了不少。
只见他咬了咬牙,从地上爬起来,按照樊哈儿的吩咐,联系了马少的主子,随后回到袍哥会堂口,甘愿领受家法。
因为在袍哥会,没人能违背樊哈儿,否则下场更凄惨。
······
白玉阁被踢开后,双方保持着沉默,氛围再度变得压抑。
“马少,就是这小子,他把你的话当放屁,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