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瓜地的路边,有两个茅草棚子,里面有几张竹床,本是香瓜成熟时,洛长觉在这里看守瓜地,晚上休息用的。
因为每到那个季节,总会有山里的小野兽,跑来瓜地偷走香瓜,害得他家损失不少,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那些野兽更加肆无忌惮。
只是忙于洛依灵的婚礼,他这几天顾不上瓜地,也就让这里空置了。
甚至林煕还看见,在瓜地的草丛里,有几个被咬了半截的香瓜,缺口都还是新的,可见山里的小野兽,的确是肆无忌惮。
“咦,大黑狗呢······”
林煕答应了一声,让阿柱去地里摘香瓜,可他却没在瓜棚待着,而是面向苗寨方向,俯瞰整座苗寨的地形。
却在这个时候,他发现跟着他们的大黑狗,不知何时竟然不见了。
林煕明明记得,大黑狗也来了这里,怎么会不见了呢?跟在他们身边。
林煕正要提醒阿柱,却见大黑狗从瓜地里钻了出来,如同一道黑色闪电般,刚进入视线短短片刻,就窜到了林煕身前。
更让林煕惊讶的,是在大黑狗尖锐的口齿下,竟然叼着一只肥大的野兔,它将野兔放在林煕面前,又在他身上蹭了蹭,仿佛邀功似的。
“阿柱,你家这只大黑狗,才这么会儿功夫,就抓了只野兔回来,未免太厉害了吧······”
看着那只肥硕野兔,足足有五六斤重,林煕独自怔然了很久,他拎起那支野兔看了看,看见野兔的脖子位置,有几个小指粗的血洞,顿时让林煕更惊讶。
因为那几个血洞的位置,正好咬在野兔的血管上,可以使其最快死亡,却又不破坏半点皮毛。
由此就可看出,大黑狗是何等灵行,就是那些训练有素的猎犬,都未必能比得上。
“还真是嘞!今天真没白来,大黑狗又立功了,把这只兔子带回去,晚上有兔肉吃咯······”
“阿熙哥,不是我跟你吹牛,苗寨边上的野兔,都是白天藏在窝边,晚上才出来捕食,寻常人很难抓到它们······”
“还有那山里的野猪,也是晚上出来到处跑,可把我们头疼死了,祸害了不少庄稼······”
“可是它们遇到大河沟,就都成了我家的腊肉,大黑狗它厉害吧?就连柳长老都说,他是我们苗寨的贺阿忙呢······”
听见林煕的呼唤声,阿柱立时从瓜地里跑过来,手上抱着两个硕大的香瓜,他看见林煕手里的野兔,顿时忍不住眼前大量。
说起大黑狗的光辉事迹,阿柱可谓是滔滔不绝,仿佛与有荣焉的样子,似乎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比大黑狗更厉害的了。
不过想想也是,就冲大黑狗这样子,比成年藏獒还大几分,又如此灵性凶猛,的确少有这种犬类。
“是吗?这么厉害啊!不过这么厉害的狗,你家是怎么得到的,也是苗寨里的么······”
也不知道为什么,大黑狗表现的越灵性,林煕就越觉得奇怪,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
他不知不觉的,问起大黑狗的来历,仿佛只要知道了来历,就能找出那种感觉的根源。
可让他失望的是,阿柱对大黑狗的来历,似乎也不是很了解,只模糊说道:“那倒不是,我们寨里都是些屠狗,生下来的还是土狗,跟大黑狗比可差远了······”
“不过这只大黑狗,我听我阿爸说起过,那个时候我还小,得了一场重病,躺在床上发高烧,是大黑狗从山里跑出来,救了我的命呢······”
略微停顿了下,阿柱又改口道:“也不对,那时候它还是小黑狗,比那些小土狗还不如,可是它来我家的时候,嘴里却吊着一株草药······”
“阿爸说,就是用了那株草药,才治好了我的高烧,然后我家收留它,它也成了我家的好伙伴······”
不难听出,阿柱知道的关于大黑狗的来历,带着些许神秘色彩,不过他这么小年纪,应该不会撒谎骗人,多半说的都是真的。
要真是这样,大黑狗的来历就成了谜,林煕想拿出那种感觉的根源,自然也无从谈起。
只是这深山之中,突然出现这只灵性非常的黑狗,倒也真是件咄咄怪事。
“阿熙哥,你别光站着了,先吃个瓜解解渴吧,等会儿我再摘几个带回去,放在井水里泡两个小时,那才吃着爽快呢······”
说话间,阿柱记起手上的香瓜,他放在衣服上蹭了蹭,然后送到林煕手中,那个瓜足有两三斤重,虽然还没有切开,却已经香味四溢,让林煕食指大动。
诚如阿住所说,香瓜虽比不上西瓜,却也是绝好的解暑水果,若在井水里泡上几小时,再用刀将其切开,冰凉香甜的汁水四溢,简直比吃并欺凌还爽快。
“对了阿柱,你刚才说贺阿忙是什么啊?为什么要叫大黑狗贺阿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