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鉴定是娓娓道来,有据可循,但不免有些啰嗦,成是非现在急着翻本,哪还有心情听这些,直接打断:“叽叽歪歪没完没了是吧,就直说能换多少钱吧,别整那些没用的······”
“还有这幅古画,虽然我能看出是清代的东西,但看不准具体来历,元青花也很难说,所以能抵押的,只有这对瓶子,不过这对瓶子的品相不太完整,还有两个崩口,传世物件因为保管不善,瓶底还有擦痕,掐头去尾,180万人民币不能再多了。”
老头对成是非的无礼没有放在心上,依旧慢吞吞的按照规矩报出价格。
“180万?你他妈怎么不去枪啊?这对瓶子这是我爷爷,从英国皇家拍卖会上得来的,三十年前就拍了300万,到你这儿就只剩180万了?这几十年半分钱不涨,还往下掉价?”
“还有这幅画,你好好看清楚,少说也能值五百万,你他妈到底懂不懂?姓崔的,你们开场子都他妈请的是什么人,凭这老东西的水准也能拿来鉴定?”
成是非本就在气头上,现在听到老头的报价后,顿时就炸了,大怒之余也顾不得什么形象,污言秽语不断,还将几样东西的来历抖落出来。
哪怕成是非再怎么纨绔,也知道这几样东西是他爷爷辛苦收藏来的,价值不菲,要让他180万卖掉,说什么也不可能。
更关键的是,以他和林熙的对赌频率,180万也就几个来回而已,怕是不到半个小时,就得全没了,要是到时候再邪门的连输十几把,不就连翻本的机会都没了嘛。
而在旁边的林熙,此时更是笑出了声,对那个老头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几养东西都是孤品,算是举世罕有,已经不能用金钱来衡量,若真要按市场价计算,四件加起来怎么也得上千万才行,却被他压的只给180万,简直比典当行压价还狠。
更有甚者,老头还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林熙甚至怀疑,这老头以前是不是干过当铺之类的活计。
“小后生,你这些东西放我这儿,也就这个价儿,你要觉得不满意,就拿回去吧,小崔啊,以后别有事没事半夜来敲门,我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不是什么歪瓜裂枣都能上手的,下次再这么没规矩,以后就别来找我了。”
老头眼力不怎么样,脾气还挺大,成是非对他不礼貌,他说话也夹棒带刺,回敬给成是非,气的成是非脸色清白交加。
尤其是他对崔氏本以教训的口吻,崔氏本不仅没有不满,反而还弯着腰不断赔笑。
“那老,您消消气,这不是实在没办法,才请您老出山嘛,您今天受累了,先坐下歇歇······”
这老头在明州古玩界,的确是籍籍无名,舒老带林熙拜访过很多明州的老收藏家,也没有这么一号人。
但这老头的真实身份,却是乔爷花重金从省城请来的,听说他以前是省城一家典当行的大掌柜,在当地很有些名气,连乔爷见了他都很尊敬,崔氏本就更不用说了。
事到如今进退两难,成是非也有些后悔了,虽然他跟严诗静是有仇,也的确心怀报复,可干嘛非要今晚跟她杠上啊,搞的自己下不来台。
丢了面子不说,连里子都丢完了,以后传出去,他成大少爷都没脸见人了。
“成大少,你要真想用这些东西换筹码,我倒是可以帮你这个忙。”
忽然,林熙的声音在包厢中响起,如平地惊雷,让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看去。
“你帮我?你怎么帮我?出多少钱?”
虽然成是非恨透了林熙,但他急需要钱翻本,林熙又能给他钱,当然不会拒绝。
至于这几件东西,在他眼里跟破铜烂铁没什么区别,只要有人能给他钱,并不介意卖给谁。
只见林熙伸出手掌,五指在空中张开,反复比划道:“这四样东西加起来,我给你五百万人民币,这个价格不算低了,要是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回家洗洗睡得了······”
林熙这个时候站出来,明显是在趁火打劫,他这个价钱,放到市场上能不能买下那幅《重峦叠翠图》都难说,至于那对豇豆红菊瓣瓶,更要超出画的价格。
不过他给的这个价钱,与刚才老头给的180万相比,的确要厚道不少。
林熙又看向崔氏本,笑问道:“崔哥,我这样做会不会坏了规矩,要是不行的话,就当我没说。”
“林老弟说笑了,只要你跟成大少商量好了,你情我愿的事情,我们赌场当然不会干涉,若是有需要的话,我们还可以做个见证。”
虽然乔爷的赌场,看起和别的赌场有很大不同,外表光鲜亮丽,全部照搬澳门赌场,堪称高端大气上档次,但其实性质都差不多。
里面各种各样的人都有,要去下面赌厅大吼一嗓子“我要借高利贷”,能立马围上来几十家,而且这种情况,赌场也不会去管。
因为不管哪个行业,都有自己的衍生产业,自己当老大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