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老教的这些话,都是为人处世的道理,所谓为人处世,在不同阶段有不同阶段方法,比如那些地痞无赖,他们的为人处世讲究兄弟义气,讲究笑笑怒骂打成一片。
再比如商人的利益,则是讲究利益至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又或者文人的为人处世,多是以文会友,在小圈子里放浪形骸,外面却是高山仰止。
而舒老教林熙的为人处世,则是他当下正应该学会的,锋芒毕露,崭露头角,以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得到更大的裨益。
也是因为林熙省得,所以听的很认真,将其中道理慢慢消化,但听舒老说起李彬,他倒是好奇了:“李叔?他有什么好比方的?”
舒老笑眯眯道:“那我问你,你知道小李是做什么的么?”
还真别说,林熙认识李彬这么久,每天“李叔”叫的亲热,却真不知他是做什么的,况且李彬看起来人畜无害,笑眯眯的像个弥勒佛,不管任何人见到她,都会理所当然的把他当成好人。
但舒老既然这么问,肯定有他的道理,只怕李彬并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
“舒老,您可别吓我,李叔那么好的人,他能做什么啊,还能混黑社会的堂口?”
舒老故作神秘,露出孺子可教的目光:“虽有些差距,也差的不远,小李做的是正当生意,主要涉及外贸方面,但也有些灰色产业,这个你知道就行了,反正不违法不乱纪,正经买卖!”
所谓灰色产业,指的是不够光明正大,却也没违反法律,是和法律打擦边球,不过这个行业的确谋取暴利,同时存在很大风险,若那天国家进行管控,打击的头号目标就是灰色产业。
真没想到,看起来和善的李彬,竟还经营着灰色产业,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怕是李彬的和善外面下,还隐藏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爪牙。
“十年前,小李刚出来闯荡,本想做点海鲜小买卖,结果遇到地皮无奈刁难,他想着和气生财,说话赔礼道歉送人情,该用的方法都用了,可对方就是占着码头,不让他出货,甚至方言警告小李,永远甭想做这门生意。”
“你猜后来怎么着?对方不让他做,他就偏要做,过了没多久,他的几船海鲜被那些人扣下,上不了岸,索性就不上岸,干脆把那些海鲜倒进海里全部放生,当是做慈善积阴德,可他却他赔了个底朝天,还欠了三十多万外债。”
“常言道,佛魔总在一念间,佛被逼急了,也会成魔,魔发了善心,他就是佛,小李放生海鲜是佛,他做了佛以后,却被人逼成了魔。”
“放生那些海鲜后,他抓起身边的西瓜刀,去找那些地痞拼命,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地痞们看他冲过来,本来不以为意,直到小李砍翻了两个人,鲜血飚的满脸都是,那些地痞才怕了,全都望风而逃。”
“自此以后,确定了小李的江湖地位,近些年生意越做越大,还有人送了他个外号,叫做‘土佛爷’,在明州地面上,土佛爷的名号在黑白两道都有几分薄面,虽比不上周全天那样家大业大,却也算得上土财主。”
故事讲完,舒老反问道:“你说说,若是那时候小李忍了、让了,或是像你那样绵软软温吞吞,只顾着明哲保身,现在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林熙若有所思,沉默不语,只听舒老的教诲:“你以前那副性子,在现在这个社会,在你如今的层次,不仅难以明哲保身,反而容易惹祸,任谁见了你,都会想拿捏,懂了么?”
难以想象,李彬身上竟有这么传奇的故事,而他的人生经历,也的确堪称社会生存的教科书,能有如今的江湖地位,确是靠他打拼下来的,若当初选择退让,也就不会有今天的土佛爷。
听了舒老的教诲,林熙却露出苦笑:“舒老,听您这么一说,我感觉自己以前真是一无是处,看来我这个性子,真是该硬一点了,不然,以后真得吃不少亏。”
起身拍了拍林熙肩膀,舒老欣慰道:“所以啊,这次古玩鉴赏会上,该露的风头是要露的,虽然有城府是好事,但以后想在这行发展,声望和人脉越广,做事就会容易,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的。”
言及此处,舒老又像想起了什么,继续叮嘱道:“借着此次拍卖会,你也算在这行登堂入室,这只鸡缸杯的造势,也必然会水到渠成,但你要记得,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暴富之后莫要得意忘形,多少人因为受不了大起大落,毁了整个人生。”
舒老的敦敦教诲,林熙铭记于心,肃然答应道:“是,舒老,我都记住了,我是什么人您还不了解嘛,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就差要成圣人了,还不至于因为钱昏了头脑,利令智昏的事情更不会做的。”
没好气的白了林熙一眼,舒老笑骂道:“你小子倒是会给脸上贴金,就你还想做圣人,要是圣人都你这样,也就不值钱了。”
“行啦,我老人家在这儿呆的够久了,该回去歇着了,今天见识了这件鸡缸杯,也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