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童颜噘着嘴很不情愿,可现在除了这样,再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沉默算是答应,而吴幽楠则明显善解人意许多,笑着宽慰童颜两句后,也答应了林熙的办法。
站在院子门口辨别了下方向,林熙往就近的村民住户走去,可他才刚走过老枣树,却突然看见有人远远走来,此时黑夜已经降临,还不算太远的月亮挂在天空,洒下银白色的光辉,所以林熙看的十分分明。
事实上,林熙对那人并没有太当真,以为是村中的住户,却不想那人直冲林熙而来,并老远招呼道:“大哥,俺正要去找你嘞,正巧在这儿碰上了,二先生说今天有稀客来,让俺把这些东西给你带来······”
看着越走越近,比二嘎大不了几岁的少年,林熙顿时怔住了,他疑惑的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其他人,才确定少年是在跟自己说道:“你是在和我说?”
等走得近了,少年露出淳朴的笑容,憨笑道:“不然嘞?俺们村好久都没来过外乡人了,进门可算是金贵的稀客,俺叫李大柱,家住在村东头,大哥你们来的时候,还是俺亲眼看你们来的。”
李大柱似乎很自来熟,扯着笑脸很快说了一堆话,林熙也跟他渐渐熟络,而李大柱手中抱着的,是两床不算太新,却清新干净的被褥,肩膀上还挂着一个编织袋,这两样东西都是二先生让他送来的。
不过林熙很好奇,他从二嘎那里听过数次二先生,现在又从李大柱这里听说,似乎二先生很受人尊敬,可为什么要给他们送东西呢?
“大柱,请问你说的二先生,为什么给我们送被褥过来啊?”
或许早料到林熙会这么问,李大柱的尊敬愈加明显:“二先生就是二先生啊,她是老先生的二徒弟,本事可厉害着嘞,她还是俺们村的大恩人,你们进村的时候,二先生也看见了,她知道二嘎家里穷,就叫我帮你们带些被褥和用的东西过来,不然怕你们不习惯。”
听完李大柱的解释,林熙总算明白了些,同时也对那个素未谋面的二先生,充满感激和好奇,毕竟能在这种人身地不熟的地方,得到陌生人的仗义相助,也算得上雪中送炭般的恩情。
甚至林熙还想着,要不是现在天黑了,他还想去二先生家里亲自感谢,不过明天再去也不迟。
忽然,林熙又像想起了什么,他好奇的再问道:“大柱,你们这里有没有特别的风俗,能不能给我说说,免得到时候我们不懂事冒犯了。”
“俺们这儿能有啥风俗,就是个普通农村庄子呗,不过再等几天,俺们这儿有个凤凰节,算是俺们村得大日子,林熙哥你们到时候可以来看看,可热闹着嘞,全村人都要吃酒席,还要放湖灯许愿。”
然而林熙关心的,并不是什么凤凰节,因为他也不敢确定,自己明天是否还在,毕竟这这里的条件艰苦,如果吴幽楠和童颜难以忍受的话,怕是明天就要折返回去。
“大柱,我看你们村里人,怎么看着我们都躲着走啊,好像很怕我们似得,难道是因为我们从外面来的么?”
李大柱笑着解释道:“林熙哥,你们想多嘞,俺们这种穷地方,好几年都不会来外乡人,你们来了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嘞,怎么会躲着你们嘞,我们是在躲着二嘎和大黄。”
顿时怔了怔,李大柱的解释让林熙愈加疑惑:“躲二嘎和大黄?这是什么意思,他不也是你们村里的人么?”
将手中的被褥紧了紧,李大柱继续解释道:“是嘞,俺跟二嘎还是从小光着屁股长大的,他原本有个哥哥,不过他哥哥出去好几年嘞,到现在都没个音信,只是隔段时间送些钱和东辉。”
“好像是两年前吧,二嘎突然发高烧生了大病,是老先生废了好大功夫,才把他从鬼门关救回来,可是从那以后,二哥就疯傻了,不管做什么都疯疯癫癫的,整天牵着那头大黄东窜西逛,牛脾气起来还会打人。”
“本来俺们见他可怜,也联系不到他哥哥,开始还对他很照顾的,可是去年有次,他把春花婶子家的小娃,丢到了凤凰湖里,要不是药伯见了及时救起小娃,怕是早被湖里的水卷走嘞。”
“从那以后,俺们见了二嘎都躲着走,也就二先生心善,会时常想着他帮着他,还给他送白面和吃的来,自然就疏远嘞。”
原以为二嘎只是自闭,可现在听到李大柱的解释,林熙心中难免唏嘘,二嘎的年岁并不算大,大约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如果放在外界还是读书年龄,可他却已经经历这么多,也难怪他会是那副邋遢模样。
关键的是,虽然如今社会的风气已经转变,可凤凰村毕竟偏僻,说是与世隔绝也不为过,难免留下了旧时代的陋习,那就是对疯傻痴呆会有歧视,所以村民们的反应也在情理之中。
“林熙哥,俺把这些东西给你,就要回去嘞,家里还等着俺吃夜饭呢,这里面的东西,应该够你们用嘞,要是不够的话,还可去二先生那里取,二先生让我给你这说的······”这里面东西应该够你们用嘞,要是不够的话还可以去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