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春,阿泽,这就是我给你们说的长辈,你们称呼舒老就好了······”
有了林熙的介绍,春春和阿泽面对舒老的时候,总不至于太过陌生和局促,渐渐也变得熟络起来,稍微问好客气两句后,阿泽便将自己紧紧抱住的,外面用深色塑料裹了三圈,里面又用报纸包了三圈,最里面还有一层粗麻布包裹的宣德炉,拿出来放到桌子上请舒老掌眼。
刚在林熙身旁坐下,还没将宣德炉拿到手中的舒老,只看了眼宣德炉表面的凹凸和被腐蚀的痕迹,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东西的品相,可是有些不太好啊,就算是个真物件,只怕也要大打折扣不少,真是可惜了哟·······”
诚如舒老说的那样,这个宣德炉的品相的确不太好,甚至可以用残破来形容,否则钱眼子也不会看不上眼,就算找到专家修补,都未必能修补回来,况且修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彼时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林熙在舒老身旁说着好话:“舒老,这东西的品相好不好,那都是后话了,您先给看看这个东西,到底是不是真的宣德炉,然后再说品相也不迟嘛。”
或许觉得林熙说的有道理,舒老只好放下心中的感叹,他掏出一副白手套带上,然后将那个宣德炉拿在手中,先是在手中把玩了一圈,掂了掂宣德炉的分量,最后才将宣德炉的炉底翻转过来。
目光落在炉底的款识上,并随着时间的推移,舒老的表情发生了明显变化,由之前的不以为意,变成了现在的无比郑重,仿佛看到了什么足以让他震惊的东西。
从舒老的表情变化,林熙几乎可以断定,这件宣德炉的来历怕是稳了,要知道他和舒老已经相处两年有余,还从没有见过舒老如此郑重过。
尤其是在古玩方面,舒老更是常常表现的漫不经心,仿佛很难遇到让他动心的东西,偏偏今天这件宣德炉,却成了罕见的能让他动心的东西。
忽然间,不知道舒老想起了什么,他拿起宣德炉从沙发上站起来,另一只手则拿着自己的不锈钢水杯,然后直接转身向办公室外走去,同时传来他急切的声音:“你们跟我来!”
尽管不知道舒老为什么会突然离开,可林熙和春春姐弟俩,还是紧跟在舒老身后出来办公室,然后在典当行二楼拐了个弯,来到投资公司为舒老准备的专业顾问办公室。
不得不说的是,虽然舒老是投资公司为典当行聘请来的专业顾问,也给他装修了独立办公室,甚至办公室的装修风格,都是事先征求了舒老的一件,几乎与舒老家中的风格别无而至。
可自从典当行重新开张以来,舒老几乎很少走进过这里,平时也都是在林熙那里小坐而已,如果不是每天都有人来打扫,只怕舒老这间办公室,早已经落满了灰尘,哪怕林熙也不过第二次走进这里而已。
来了这间办公室以后,舒老也没有招呼林熙和春春姐弟俩,而是径直到他的办公桌前,然后打开头顶的强光灯,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婴儿拳头大笑的放大件,认真仔细的对宣德炉端详起来。
看到舒老凝重的样子,林熙和春春姐弟俩也不敢打扰,全都屏住呼吸全神关注的等待着最后的结果,以至于这间办公室里明明站了几个大活人,却仿佛寂静一片,氛围也颇显神秘和压抑,只有舒老偶尔翻转宣德炉时,与桌面的碰撞声,才敢打破这里的沉默。
大学十数分钟后,在林熙和春春姐弟俩紧张的期待下,舒老放下了手中的放大镜,又将头顶的强光灯关掉,然后吐出一口紧张的浊气,露出惋叹之色:“唉,这么好的东西,真是可惜了,太可惜了啊,要是再保存的好点,肯定又会是古玩界的大新闻。”
尽管林熙早已经知道宣德炉的真假,此时却不得不穿着明白装糊涂,故意急着催促道:“舒老,您别光顾着叹气啊,到底是真是假您给个准话儿行不,都快急死人了?”
或许有人要问,林熙为什么要揣着明白装糊涂,难道他就不能断定宣德炉的真假?
事实上,林熙当然可以断定宣德炉的真假,可说句不好听的,他断定出来的真假也要有人相信才行!
我们都知道,林熙刚入古玩这行不久,无论是资历还是人脉,又或者其他各个方面,都还十分的欠缺,说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新人也不为过,所以别的大收藏家,又怎么敢冒风险轻信他的鉴定?
毕竟像宣德炉这样的宝贝,原本是普通古玩可以比拟,每件的意义和价值都堪称连城,人家慎重和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
然而舒老却不一样,他在古玩界早已经成名很久,无论是资历还是眼界,都堪是称国内的泰山北斗,所以他说的每句话,都相当于最权威的鉴定,由他看准的东西哪怕真是假的,都能让人相信那是真的,就跟玉天王在宝玉石界的地位一样。
知道林熙和春春姐弟俩等的着急,即便舒老满是惋惜和感叹,却还是给出了结果:“这件宣德炉,如果我老人家还没有老眼昏花的话,几乎能百分百确定就是宣德年的宣德炉,不过宣德炉的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