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电话中的声音,林熙终于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也记起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个电话号码,不就是昨天早上被他迷迷糊糊,连续挂断两次,并最终关机的电话号码嘛?
于此同时,林熙心中可谓是叫苦不迭,他的身份证还在对方手里捏着,就敢这么嚣张挂断人家的电话,估计这世上也就他这么独此一号了。
然而不管怎么说,林熙都不得不硬着头皮说话,语气也变得殷勤谄媚:“喂,请问您是严诗静警察么?我是林熙啊,真是不好意思,昨天出了点事情没来得及接您的电话,千万别见怪啊,请问您 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情么?”
短暂的沉默数秒后,电话那头突然传来呼呼风声,紧接着又是严诗静的娇呼声,似乎是受到了什么伤害,正疼得她不得不倒吸凉气。
对于严诗静的娇呼声,电话这头的林熙顿时觉得莫名其妙,还以为严诗静对自己挂断她电话很不满,正想要问候两句,却听电话中传来严诗静的声音:“喂,是林熙对吧,你老实交代昨天干嘛去了,知不知道本警官给你打了多少电话,可你倒好,还敢电话关机,到底还想不想要身份在了,我告诉你,别以为你现在就没事了,袭警那事你还没过去呐,信不信本警官告你个畏罪潜逃······”
听见严诗静在电话中像机关枪似得,对自己胡乱扫射一通,顿时吓得林熙快懵了,难道现在的人民警察,都是这个态度了?
虽然心中很是不忿,可把柄毕竟落在人家手上,受制于人总不能随便,反而还要舔着脸去迎合:“是是是,警察同志您说的对,都是我的不是,这不是昨天有点特殊情况嘛,下次再也不敢了。”
或许是故意为难,电话那头的严诗静顿时得理不饶人,娇喝道:“什么,你还想有下次,难道这就是你的认错态度,我看这身份证你也别拿回去了,省得以后来回跑······”
彼时的林熙,真恨不得大嘴巴抽自己,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去得罪这个女魔头:“警察同志您别误会,我这人不太会说话,您千万别往心里去,昨天真是有点私事才忘了接电话,这不是今天刚回来,就给您回电话了嘛······”
说到这里,林熙忽然将话头转移,试探道:“那个,警察同志,我冒昧的问一下,您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可以取身份证了?”
其实林熙最在意的,并不是严诗静为难自己,也不是那个莫须有的袭警罪名,虽然前几天是他打了严诗静不假,可若要严格追究,严诗静也有责任不是。
更何况事情都过去好几天了,总不能老抓着不放吧,唯独他身份证扣在人家手里,才真是个天大问题,如果严诗静用他身份证在人生档案里写点什么,那还不得哭都没地方哭了!
所以当务之急,并不是追究严诗静胡搅蛮缠的时候,而是应该想办法拿回身份证,哪怕是服软道歉也在所不惜,只要能把身份证拿回来,明州有好几百万人,到时候天高皇帝远,谁还认识谁啊。
然而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乎林熙的意料,甚至被严诗静拿捏的死死的:“哎哟,现在知道要身份证了啊,本警官那天是怎么给你说的?可你倒好,星期五不来拿也就算了,昨天给你打电话还关机,就你这个态度还想要身份证?”
别看严诗静说得义正言辞,可林熙却在心中不停腹谤,他何尝不想早点拿回身份证,但因为严诗静那天走的太急,根本没告诉他警察局在哪里,要知道明州这样的大城市,警察局和派出所足足有五六处,总不能到处挨个去找吧。
只不过这些腹谤,林熙并不敢直接说出来,发而还要继续谄媚:“警察同志,这事都是我不对,我给您道歉,您大人大量就放过我这次吧,您要要是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去您那儿拿身份证怎么样?最多半个小时我准到,到时候再给您当面道歉行不?”
眼看林熙已经上钩,严诗静在电话那头强忍着腰上的酸痛,嘴角却勾勒出阴谋得逞的微笑,然后严肃道:“既然你已经认识到错误,那本警官就再给你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不过你这个身份证嘛,今天怕是拿不到了,因为我今天休假不在警局······要不这样吧,你给我说个地址,我明天把身份证给你送过去。”
阴谋得逞的严诗静正在自鸣得意,却听到电话那头的林熙沉默,好几次想说话却又支支吾吾,连半个字都吐不出来,显然是在斟酌什么。
虽然严诗静在京都是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疯女人,却也是个聪明女孩,她不仅猜到了林熙的想法,还想到了办法补救:“喂,你怎么不说话了,还是觉得地址不方便?”
听到严诗静的话,林熙心中顿时大惊,虽然他并不知道严诗静为什么要折腾自己,却知道自己不能得罪她,不然指不定还闹出什么幺蛾子。
想到这里,林熙哪还敢有半个不字,当即唯唯诺诺的答应道:“不不不,警察同志您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那行吧,那就麻烦警察同志明天跑一趟了,我工作的地方是在江东区······”
挂断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