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花狐狸将棉布包裹交给林熙,示意林熙打开来看看,林熙将信将疑的结果棉布包裹,他深深看了花狐狸一眼后,轻轻将棉布包裹解开。
解开棉布包裹后,林熙看到里面赫然是一个做工精致的针灸包,仅从针灸包的做工来看,就能看出他的不俗之处,那针灸包的质地是棉布打底,然后在表面铺上一层华美的锦绣,锦绣上的图案是以纯手工的刺绣工艺绣成,图案纹饰堪称精巧,就算不去看里面的金针,也能知道这针灸包的来历不俗。
而且林熙还敏锐的发现,在针灸包的里角位置,还有用金丝线绣成的篆体字,篆体字只有两个,尽管林熙对小篆不甚了解,甚至觉得晦涩难懂,可他还是看出认出了那两个篆体字——华阳,因为无论是“华”字还是“阳”字,在我国历史上都有重要意义,林熙能认出这两个字倒也不算稀奇。
看到“华阳”两个篆体字,林熙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几乎能够确定,“华阳”两个字就是这个针灸包的名字——华阳针。
“熙爷爷,这就是那个金针,你看看看能用不。”
下一刻,林熙缓缓解开针灸包的系带,并将其缓缓展开,相对于针灸包外面的锦绣图案,里面的图案更加精美,然而林熙的目光却不在那些锦绣图案上面,而是落在那一根根金针上面。
诚如花狐狸说的那样,这些金针都是中医用来针灸的,金针上面的金也不是真正的黄金,而是在银针的针头上面镀金,然后在灯光的照耀下,仿佛金光灿灿的龙鳞,简直让人难以逼视。
除此之外,在每根金针上面,还另外雕刻有晦涩的纹饰,似乎是奇形怪状文字,又似乎是花草图案,因为林熙对这方面没有太多研究,也只能认出个大概而已。
即便是如此,林熙也能看出这包华阳针的来历不俗,想必是旧时代传承下来的,仅凭针灸包的刺绣和里面一百零八根金针,就可以看出他的价值不菲。
林熙几乎可以断定,这套针灸包绝对是精通针灸的老中医,传承了很久的专用针灸包,否则也不可能如此精巧贵重,更不可能有专门的名号。
出于心中的疑惑,林熙从针灸包中拈起一根金针,用右手食指和大拇指拿捏,认真感触金针的重量和韧度,然后又好奇问道:“小鹏,你这包金针是哪里来的?”
似乎早知道林熙会问自己,花狐狸当即有些目光闪烁,妞妞捏捏好几秒钟才讪讪的笑道:“嘿嘿,这是我夏天的时候,上工遇到个外地来的老头儿,他跟我聊得来就送给我的,我也认不出来这是什么东西,就一直丢在家里没用过,熙爷爷你要是有用的话就拿去用嘛。”
以林熙对花狐狸的了解,他说这针灸包是从外地老头儿身上得来的,这估计是假不了,但要说“聊得来”送他的,这就有些值得推敲了,凭他北门沟混子老大的作风,怎么可能跟外地来的老头聊得来,只怕这针灸包的来历少不了强取豪夺,反正他也没少做过这种事。
当然,林熙并没有戳破花狐狸的谎言,毕竟林槐花就坐在身边,要是让他知道花狐狸不务正业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老人本就病怏怏的身体,说不定真要气出个好歹来不可。
彼时,林熙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然后又稍作沉吟才说道:“这金针拿来针灸正好,也省的跑去专门找银针了,既然东西都齐全了,那我就开始给槐花姐针灸了······小鹏,你和小梅先出去吧。”
听到林熙让自己出去,花狐狸肥胖的脸上顿时不解:“我出去干嘛,这还有啥不能看的?”
但很明显的是,小梅要比花狐狸懂事的多,他不顾花狐狸的好奇和反抗,硬生生拉着花狐狸离开了屋子,然后又把房门带上,以便林熙能够安静的施针针灸。
花狐狸和小梅离开后,林熙按照记忆中治疗血痹虚劳病的法子,先确定了针灸的穴位,然后又用高粱酒给金针全部消毒,再提醒林槐花道:“槐花姐,扎针的时候可能有些疼,您忍忍就过去了,这也不是什么大病,只要扎几针就好了。”
知道自己的病症能治好,林槐花自然是喜悦和欣慰,一年多的病痛磨难都熬过来了,又怎么会怕这点疼痛:“没事,小熙你做你的就行,不用管我这个老婆子······”
得到林槐花的肯定后,林熙顿时变得认真起来,他按照老头子教他的针灸法门,开始在林槐花病症的双腿上开始施针,而要想治疗血痹虚劳病,第一要务就是刺激下半身的血脉流动,引动下半身的阳气,使得气血流畅恢复知觉。
就针灸术来说,林熙的针灸术虽然不及老头子和苏天岚,却也算得上是登堂入室,否则当初在苍溪人民医院,何老先生也不会自愧不如,再加上他有天眼异能辅助,施针治疗自然是轻而易举。
大半个小时后,林熙额头上已经有细密的汗珠,他扎针的最后一针也在此时落下,随着他中金针的落下,林槐花顿时觉得下半身一凉,本来已经许久没有知觉的双腿,竟然感觉到丝丝凉意流动,仿佛像炎热夏天喝下了山泉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