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林熙也没有了要蒙混的心思,当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摊主却将他阻拦:“既然小兄弟是跟着刚刚那位老先生来的,想必你对这行的规矩也是明白的,咱们也就按规矩来,不问缘由来历和去处,只论生意和买卖,而且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第一次来侃价的,咱们也就明人不说暗话,这个葫芦瓶一口价十万块钱怎么样······”
说句老实话,林熙真没想到摊主竟然能看出这么多东西来,心中对他也是足够的佩服,所以他很有耐心的等摊主说完所有话后,忽然露出一个笑笑容。
不得不说,现在的摊主心中已经十分笃定,笃定林熙一定会买下那个莲花瓶,可是摊主却不知道林熙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只见他笑容过后,眼珠子提溜一转,由衷的称赞道:“老板你果然是慧眼!”
对于林熙的这句赞叹,摊主很明显颇为受用,心中暗想这小子果然还是嫩了点,想跟自己玩心眼子,那不是老寿星上吊找死嘛,早知道这样,刚刚应该叫价二十万块钱了,亏了亏了。
摊主的心理活动很丰富,但那都是建立在笃定林熙的前提上,如果失去了这个前提,估计所有的心理活动都不会太美好,而事实也告诉他,过早的得意忘形总会是付出代价的。
下一刻,摊主脸上的笑容和笃定突然凝滞,甚至脸皮都忍不住抽了抽,因为林熙有种的称赞过后,毅然变脸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的迟疑,甚至比刚刚的楚原聒还要决绝。
不对啊,他怎么就走了,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你就是讲讲价也好啊。
变故来的太突然,摊主竟然一时间呆在了那里,咱在原地不知所措,然而他不知道的,此时林熙心中也在一直砰砰砰的乱跳,暗暗祈祷摊主一定要拦住他,不然这个玩笑玩的可就有些大了,连收场都不好收。
要知道,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滋味,可真的不好受啊,尤其还是被自己玩砸了的玩笑。
“小兄弟,你等等,你这是干嘛啊,咱们话都还没说话呢,这么着急走干嘛啊?”
听到背后传来摊主焦急的声音,林熙吊在嗓子眼的那颗心总算是落了下来,顿时变得成竹在胸,来身在在的停下脚步,然后转过身笑看着摊主,脸色露出疑惑不解之色,颇为认真的好奇道:“老板,请问还有什么事么,如果没事的话我还要回去补个觉呢。”
摊主的脸色顿时一变,但借着夜色很快就掩饰下来,嘿嘿笑道:“小兄弟,你先别急,你刚刚不是看上这个青釉莲花瓶了嘛,怎么突然就要走啊!”
林熙推了推眼镜,稍作沉吟片刻后,悠悠道:“老板,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不绕弯子了,这个莲花瓶我的确是看上了,可你一开口就要十万块钱,不觉得有些狮子大开口嘛······别说是我,就算你把今天夜市上的人都叫来,你看看他们谁会要?”
顿了顿,林熙又继续说道:“而且话又说回来,我刚刚在旁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刚刚那位老先生之所以犹豫不决,并没有一口气将它买下来,肯定不只是嫌开的价格过高,毕竟就算价格过高也可以侃侃不是,也就是说,刚刚那位老先生其实看不准他的来历,可到了现在,摊主你却这么不诚心,漫天开价要我十万块钱,是不是特意在这里等着宰我一刀?如果这样我都还不走的话,你心里估计得把我当傻子骂一年。”
说到这里,林熙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似是认真又似是玩笑的问道:“老板,你看我像是傻子不?”
听到林熙的话,摊主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倒不是说被林熙揭穿心中所想而恼怒,反而是被羞愧的无地自容,可他毕竟是个老江湖,这么多年闯过大风大浪远非常人可比,所以即便被林熙的说教修怒,也仅仅是几个呼吸间就恢复如常。
诚然,林熙说到了摊主心坎里才会让他感觉到修怒,而他的这个青釉莲花瓶也已经拿回来有些日子了,却一直迟迟没有卖出去,甚至成了个狗丢不掉熬不烂的狗皮膏药,让他看了就觉得心烦。
卖不出去的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这个青釉莲花瓶的檐口上,不知道在哪里碰了几个缺口,很是影响影响美观,用个专业的话来说就叫做“磕边”,而且在表面还有极小的棕色缩釉点,也就是所谓的“棕眼”,看起来并不像是真品,所以才一直放到今天,成了他摊位中一个尾大不掉的大物件。
而先前的楚原聒之所以犹豫再三,到最后也没有把那个青釉莲花瓶买下来,也是因为发现了这些问题的存在,所以一直不敢确定它的真假,最后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愿意出一千块钱把他买回去吧,摊主又不乐意了。
当然,楚原聒在这个过程中并没有真正做到就事论事,少不了聊有侃价的成分在其中,但摊主当时不知道抽了什么峰,非要咬死五千块钱一分不少。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显而易见,一个难辨真假的东西就敢咬死五千块钱不放,连个侃价的余地都没有,这生意自然是没发谈了,楚原聒选择离他而去,也不是没有道理。
当楚原聒走后,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