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严重,药膏太凉,所以当两者互相接触时,云玥便控制不住地有了一些抽气的声音。
而云玥的声音本来便悦耳动听,平时简单说话就已经是撩人心弦,此时在这刺激下,她的声音更是像被笼上了一层湿热的轻雾,仿佛鲜花娇娇地抖动着花瓣,盈盈地绽放着幽香。
或许也是意识到了这声音不是很好,所以云玥咬紧了唇瓣,几乎是将下唇都要咬出血来,来阻止呜咽的溢出。
可任何事情,总是越隐忍越糟糕。
慎唯洲绷紧了下颚,眼底几乎弥漫上了一片猩红,这才深呼吸着垂下了眼帘,也清楚地明白了一件事。
云玥哪怕这么难受了,也要拼力忍着声音,不像施乐然那样,见缝插针对他寻求帮助。
是她真的已经不再对他抱有任何心思了。
而想到这一点的同时,慎唯洲也倏地睁开了眼睛,直接便转过了身。
云玥本来都已经快要忍着痛上好药了,可现在忽然看见慎唯洲又转过来了,她顿时吓得身体都僵住了:“你,你不是不看我的吗?我都听你的话在上药了,你怎么说话不算话!”
“我说了什么吗?”
慎唯洲淡淡反问,看着窈窕动人的少女面色微白,眸光粼粼,就像是花中走出的女妖,只是下唇的压印却深的十分碍眼。他一字一顿道:“我要检查你是不是将药都上完整了,不然还是会发炎。”
“那,那你现在看见了,我就快上完了,你赶紧重新背过身去!”云玥着急地涨红了脸,几乎是缩在沙发角落,生气地命令。
可是慎唯洲已经直接拿过了她手中的药膏,也强行打开了她的手臂:“玥儿,你没资格命令我。”
云玥从来都是他的掌中之物,他不会允许她有任何一丝的无动于衷。
“你之前是为什么不肯用我给的药膏?”
慎唯洲一边为云玥上药,一边再次质问道。
云玥原本还想挣扎,可现在听着慎唯洲的话,她顿时身子一僵:“……不肯用就是不肯用,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是吗?”慎唯洲扯了扯唇角:“你到底是没有为什么,还是你不愿意说为什么?”
“……”
云玥转开了眼眸,脸色越发苍白。
因为她是不愿意说。
她不想说出,她不愿意每次都只能用别人二手东西的话,那太过可悲了。
而这样想着,云玥也控制不住红了眼眶,满眼的苍凉与本来便脆弱纯净的面容互相映衬,就像是镜中花,水中月,好似下一秒便会消散在这人世间。
也越发刺激着人,不择手段想要将她留住。
慎唯洲便是眸色暗了暗,下一刻指尖轻触着少女身上最柔软的地方,他在将微凉的药膏都在肌肤上慢慢揉热后,这才一字一顿道:“你什么都不想对我说,可是对其他人,你倒是喜欢说许多话。”
“高富帅?你努力做调香师,原来就想要找高富帅?”
“玥儿,那在你心中,什么样的男人才算是高富帅?”
慎唯洲慢条斯理地质问,这一刻,才是真正开始秋后算账。
云玥攥紧了手指,能清晰感觉到慎唯洲的威压与森冷。
偏偏她胸口的热意,叫她的皮肤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于是咬牙看向了慎唯洲,她愤愤道:“慎先生,你有什么立场问我这个问题?而且我就是喜欢高富帅又怎么了,你还不是喜欢施乐然,喜欢白富美!”
所以慎唯洲现在凭什么用一种“你怎么敢喜欢高富帅”的语气质问她?她不喜欢高富帅,难不成还喜欢矮矬穷?
慎唯洲绷紧了下颚,大手直接握住了云玥的后颈,逼她直视着他的眼睛:“云玥,我喜欢什么,不需要你来帮我定义。”
……确实不需要。
云玥想,慎唯洲喜欢什么都已经这么明显了,哪里还需要她来定义。
慎唯洲不悦道:“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我没有,慎先生你多心……啊!”
云玥敷衍淡漠的话还没说完,忽然的刺痛便又叫她浑身一阵发麻。
因为慎唯洲竟然就在刚刚,直接一口咬上了她胸前唯一一块之前勉强没被波及的肌肤,叫“战地”全部沦陷,被留下了“敌人”的标记。
云玥气的胸口不断上下起伏,也用力用手去推墨承白。
可是她的掌心刚接触到他坚实的胸膛,墨承白便已经直接扣着她的手腕,强迫她变推为抱,将手环在了他的腰间。
随后就像是战火占领领土后,恶劣的将军总要安抚领土上的居民,慎唯洲在用力留下咬痕后,又轻吻抚慰,带着几分别样的温柔。
可云玥却打了个寒战,只觉得眼前的男人就是只吃人不吐骨的饿狼!
好在下一刻,慎唯洲终于大发慈悲地放开了她,也在那新的红痕上涂上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