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二郎的目光一直追随小桃红,却发现小桃红转头看着自己……的下摆,而且一直看着,毫不掩饰的直视,半晌不移开目光。柳二郎觉得小桃红的目光都带着热度,然后……柳二郎不自在的叫了小桃红一声。
小桃红被打断思绪,一种做坏事被当场抓包的尴尬油然而生,说话都口吃了起来,“柳,柳大哥,时间不早了,你,你就先回去罢!改日咱们写个庚书,拿去请人翻翻黄历,挑个日子……”
柳二郎呼啦站起来,“行,那我走了。”说着同手同脚走了出去。
小桃红目送柳二郎离开,心中长舒了一口气,自觉脸颊烧的慌。
次日小桃红就去找了刘姓的老村长,得知搬到县上不用什么程序,不出本县也用不着路引,在县上定居一年便可获得当地户籍。
小桃红咋舌,这时代的城市户口也太容易了,让现代那些在城市漂许多年还没有当地户口的人们情何以堪?不过这样省去了许多麻烦,倒是挺好的。
决定了要在小河沟成亲,小桃红便请人给她与柳二郎写了庚书,柳二郎拿着去找人翻了翻黄历。不过翻黄历的人说今年已经到了年尾,没有适宜婚丧嫁娶的日子,得等到来年开春正月里。
左右小桃红也不急,便把成亲的日子定在了来年的正月十六。
眼看到了冬月里,一转眼快要过年,家里喂着的那头猪已经可以杀了。那头猪是去年这个时候买回来的,那时候瘦瘦巴巴的,无精打采跟生病了似的,经过一年的喂养,已经变得白白胖胖,快要到三百斤了呢。
小河沟的猪因为没有粮食,可都是百多斤的样子,还有七八十斤就杀了的,所以小桃红她们家的猪算得上挺大的。
对于这杀猪,小河沟的人们也有讲究,不能随便挑一天就杀,得请人瞧瞧,选合适的日子,还得避开家里人的属相。
这个年年帮小河沟人们瞧日子的人,就是他们村儿里的草药先生。
小桃红一家自然也是请了他帮忙瞧过,定在了冬月二十九杀猪。
杀猪得请人,摁不住猪的人家,就需要请人来摁住猪,还需要一个杀猪匠。摁猪的人是人情工,邻里邻居的,一块堆吃个饭就成,不过杀猪匠是一种职业,需要给钱的。听闻这种职业得特殊的人才能做,一般人会被折寿。
小河沟就一个杀猪匠,姓李,做了三十多年了,是个年近五十的壮汉。
而小桃红家因为猪是与大伯家共有,杀猪自然也是两家张罗。光是大伯家就有三个男子,小桃红家这边柳二郎会来帮忙,还有大郎,一共就是五个大男子汉,摁那个两百多斤的猪,想来是绰绰有余的,就差请一个杀猪匠就好了。
杀了猪需要开水把皮毛烫落,容易清理干净,于是小桃红一家子提前好几天就去门口挖锅洞,用来烧水烫猪的。
一转眼到了冬月二十九,大清早一家人就忙碌开了,虎子负责蹲在锅洞旁边烧水,小桃红与大伯母就负责做饭给大伙吃,各司其职。
杀猪匠到场之后,几个男丁就去猪圈里拖那个胖猪。
胖猪惊恐的往后缩,尖锐的叫声响彻云霄,小桃红心里莫名有些不舍,好歹是她喂了一年多的猪,如今却要眼睁睁看着它被拖上条桌,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爷爷说没成亲的女孩子不能看别人杀猪,把小桃红与小花儿几人推进院子里,把门关了起来。
小桃红忍不住从门缝里往外瞅了瞅,杀猪匠的工具都是自带的,一把尖刀,用来杀猪,一把砍刀,用来过会儿砍肉砍骨头,还有一把锃亮的菜刀,大约是用来开膛破肚。
不过猪已经被捅了一刀,小桃红没看到怎么捅的,猪叫在刚刚歇了下来,小桃红看着猪脖子上有一个鲜红的孔洞,血从里面潺潺流出,猪的腹部抽气了几下,最终归于平静,没了任何动静。
它已经死了,死了之后就处理后面的事情。一行人把猪抬到锅洞旁边,锅洞上大锅里的水已经烧滚了,滚烫的水从猪身上浇下,脱落了一片片皮毛,而猪毫无反应,这就是传说中的死猪不怕开水烫……把猪白白净净洗刷个干净,几人又把猪抬到了条桌上。杀猪匠看准了地方,砍刀一下,把猪头整个儿卸了下来,随后又卸了一圈儿猪脖子。
杀猪匠做了许多年这个事情,已经是轻车熟路,手脚麻利的把猪开膛破肚,内脏处理干净。
应小桃红与大伯的要求,杀猪匠把猪身上所有的东西都分做两半儿,大堂哥二堂哥与柳二郎大郎就开始往各自家里拎肉。
体力活都有男子去做,小桃红也就乐得清闲,与大伯母在灶屋洗菜烧饭。不一会儿钱晓雪从耳间出来,她被大伯母勒令在耳间躲着,钱晓雪怀有身孕,不宜看到杀猪这么血腥的事情,大伯母还怕凄厉的猪叫吓到钱晓雪。
小桃红偏头扫了钱晓雪一眼,发现钱晓雪清瘦了许多,腹部已经高高隆起,算算日子钱晓雪身孕已经七个多月了,看样子孩子有可能年初就出生。
只不过钱晓雪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