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日,纵火之人依旧没有找到,田坪村倒是流言四起。
“听说借田垄村的银两没丢!还在牛村长身上!”
“谢天谢地,菩萨保佑,还好没有把银两丢了,不然咱们村砸锅卖铁都还不上!”
“温婶子怕不是忘记了,咱们村押了地给田垄村,要是还不上银子,就要用地抵哩!”
田坪村。
四个纳鞋底的妇人,搬着小板凳坐在一处,正说着这自己听到的传言。
二牛娘环顾四周后,小声道,“我听说的可不是如此。”
剩下三个妇人,听到还有她们不知道的事,连忙凑过头来听八卦消息。
“赶紧说说咋回事!”
二牛娘道,“这事你们可不兴乱传,我也是听人说的!”
三个妇人正好奇,二牛娘说什么都点头答应。
“知道了,知道了,你赶紧说,待会儿我还要回屋给娃做饭呢!”
“就是,就是,咱们是谁!绝不说出去!”
二牛娘得了保证,这才放下心来,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
“我听说村长那屋子,就是他自个儿烧起来的!”
二牛娘的话一出,三个妇人纷纷瞪大双眼,倒吸一口冷气,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般。
“自个儿烧自个儿的屋子,那不是傻子才会干的事吗?”温婶子大为不理解,村长家为何要这么做。
“我看十有八九是真的!”犟牛娘道,“村长先是把自家房子点了,再告诉咱们钱财都没了,这地自然是归田垄村,钱全被他家收起来了。”
犟牛娘的话一出,几个妇人都觉得在理。
不然过去这么久了,地也快挖好了,为何迟迟不见把菜种子买回来。
说是钱财还在,大伙也没看见啊!
指不定到头来还得让,她们自掏腰包买种子呢!
这般细想起来,犟牛娘就觉得自己十有八九猜准了!
二牛娘瞪了犟牛娘一眼,道,“弟妹这话你在咱们几人面前说说得了,要是传出去,村长指不定怎么收拾你。”
犟牛娘不以为意,道,“要是没做亏心事,干劳什子怕人说,证明给咱们看看不得了,咱们又不是不讲理的人。”
说罢,她就不愿意再待在这,与这几个不懂变通的妇人说道。
搬起自己的小板凳,扭着屁股就往自己院子里走了。
然后,砰的一声把院门关上,惊得还在门外的几个妇人,心头都为之一振。
妇人们闲聊的消息,不知怎么地就传开了。
不光是田坪村,就连周边的几个村子都知晓了。
仅仅一日的光景,陆七七在田心村,也听到了这个消息。
赵小东要说与陆七七听时,彼时她正在和洛大夫一块处理还魂草。
还魂草已经晾干了不少水分,如今就可以炮制了。
洛大夫把还魂草放入铁锅中,烧火翻炒,脱还魂草中去多余的水分。
还魂草与茶叶一般,只能用手翻炒,不能用器物,免得毁坏还魂草的根茎。
洛大夫常年在山上采药,手掌粗糙,在铁锅里翻炒还魂草,丝毫不觉得烫手。
等还魂草的叶鞘张开,脱落出白色的碎屑。
洛大夫摸着手里的荆条,变得柔软了些,道,“可以起锅了。”
闻言,陆七七就拿了一个平扁的竹簸箕,用来盛还魂草的荆条。
还魂草需要把张开的叶鞘,清除干净,只能在簸箕上揉搓。
这揉搓的力道还十分讲究,不能太重,太重会破坏根茎,也不能太轻,太轻会清除不干净叶鞘。
怎么看都是一件需要技艺的手工活。
洛大夫道,“丫头,会吗?”
还魂草自然是珍贵,若是不会炮制,就只能如从山崖回来那日,用还魂草煮羊肉汤喝,真金当做石头用。
陆七七眨了下眼睛,道,“洛大夫这是想考我呢?”
洛大夫点头,陆七七浅笑道,“那我就试试,要是没做好,您可不能心疼。”
陆七七说罢,洛大夫就浅浅地心疼了一下,要是这丫头真不会,这么好的东西,可就浪费了。
洛大夫亦如当初教人授业一般,板着一张脸,看不出波澜。
只见陆七七把手覆在荆条上,用掌心的力度摩挲荆条,把多余的叶鞘清除干净。
而后,走出灶房,去往院子把白色碎屑抛洒干净。
“好了。”陆七七把簸箕拿回灶房,交作业给洛大夫。
洛大夫打量了一下荆条,不吝啬夸赞道,“不错,你倒是手巧,不像那个黄皮,蠢笨如猪!”
洛大夫说的黄皮,正是黄大夫,自从他被困山崖回来,就一直这么称呼黄大夫。
也真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