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七七被伙计往外轰,还被伙计当成叫花子来讨饭的,她面上不显,心却立马沉了下来。
陆七七道,“我才不是叫花子,我是来买东西的!”
伙计一脸不屑地嗤笑一声,看陆七七的眼神就像看一堆垃圾,嫌弃得要命。
伙计道,“就你穿着这身破烂,还想买墨斋里的东西?!把你卖到窑子里都买不起!赶紧滚,别妨碍我们做生意!”
任凭陆七七再好的修养,也被这尖嘴猴腮的伙计恶心到了,她道,“把你们掌柜的叫出来,我倒要看看谁家伙计对客人这么豪横!”
伙计没想到陆七七居然还敢找掌柜的,也不想想就她这模样身上有几个钱,伙计道,“你身上能拿出几个铜板?我们这儿的墨斋里的东西,动辄好几两银子,就你这穷酸命,下辈子都卖不起!”
陆七七再次被刷新了认知度,她没想到有朝一日,需要用漂亮的罗衫来当入场券,陆七七道,“你不过就是个干活的伙计,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你是猪鼻子插了大葱想装大象吗?”
伙计被陆七七气得跳脚,恨不得扇陆七七几巴掌,他几步冲上前,就想伸手就去抓陆七七的头发。
陆七七哪里会被他近身,一个巧身躲过,就站到了伙计身后。
伙计扑了个空,重心不稳,陆七七抬腿就是一脚,正好踢在伙计的小腹上。
伙计随即被陆七七踢飞进了墨斋里,捂着肚子哎呦哎呦地满地喊疼。
掌柜的听到门口有大动静,立马跟客人做了个辑,道了声歉往外走。
陆七七冷眼看着先前趾高气扬的伙计,现在正满地打滚,道,“活该!让你狗眼看人低,姑奶奶我今日就教教你,如何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什么人胆敢在墨斋闹事?!”
陆七七闻声看过去,就见一个黑袍加身的中年男子大步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两个伙计打扮的小伙子。
陆七七道,“你就是掌柜的?”
“正是!”掌柜不问缘由,护短道,“小姑娘为何要伤我家伙计?”
陆七七听对方是掌柜,于是道,“你家伙计以罗裙观人,我来你家买笔墨纸砚,他却将我当成叫花子恶语相对,还妄图对一个女子实施暴力,试问这就是你们墨斋的待客之道吗?”
陆七七说话铿锵有力,一时间引来不少围观者,其中就有陆七七定做过瓷器的郑掌柜。
郑掌柜在被墨斋掌柜的致歉后,就让伙计帮忙拿了一块香墨,刚付完钱就听到陆七七在门口说的话。
郑掌柜上前几步道,“钱掌柜,没想到你这墨斋竟如此看碟下菜,简直有辱斯文”。
钱掌柜一看是郑掌柜出言,脸色立马不好看起来,郑掌柜可是他们店里的大户,要是把他得罪了,今后可得少了不少生意。
钱掌柜恨不得,立马弄死地上这个没眼力见的伙计,再把陆七七给轰走。
但他眼下还不能这么做,钱掌柜赔笑道,“实在对不住姑娘,这伙计是新来的不懂事,还望您海涵,不与他这种不值当的东西计较,我这就让他给您道歉”。
“还不滚起来道歉!”钱掌柜转过脸,脸色立马板正起来,恨不得用一张包公脸就将地上的伙计吓死过去。
伙计被钱掌柜吼得抖了一激灵,连忙爬起身,跪在地上低头俯首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小姐,还望小姐恕罪”。
陆七七冷眼看着地上低着头道歉的伙计,心中不为所动,要不是今日遇上了她,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被这样羞辱过。
陆七七也不认为这是这家店里的伙计,第一次做出作样的事,而作为掌柜却毫不知情。
陆七七转向郑掌柜问道,“郑掌柜,不知这附近还有没有其他墨斋?”
郑掌柜思虑了片刻,道,“有,城东就有一家上好的墨斋,他家的东西可是潞州府出了名的好。”
“自然东西也不会便宜。”
钱掌柜仔细盯着陆七七不变的脸色,又见陆七七一身粗布麻衣,就像是刚做完农活来赶集的,心里冷哼道,‘不过就是装模作样之辈,等他安抚送走郑掌柜,就要她好看。’
郑掌柜自己说着就笑了,他道,“不过陆姑娘你也不差那点子银子,你定的那批瓷器,稍微有点不合意说砸就砸,看得我都心疼。”
“你要去我还能给你指个路。”
陆七七瞥了眼墨斋掌柜和地上伙计,那变化莫测的脸色,心里舒适极了,她道,“那就劳烦郑掌柜给指路了”。
郑掌柜摆摆手道,“好说好说”。
说罢,就要领着陆七七走出墨斋。
围在墨斋门口看戏的人,见正主都走了,也纷纷散去。
留下钱掌柜和那个狗眼看人低的伙计,愣在原地还未反应过来,事情怎就发展成如此模样。
待陆七七和郑掌柜走远,直至背影消失不见,钱掌柜才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