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火车站出来后,方沐卉先搭公交车到学校去了,当她望着那熟悉的校门时,眼眶不禁有些发热,方沐卉忘了上一次回学校是什么时候,好像是五十周年校庆,他们这些混迹娱乐圈的学生被请回学校参加学校的典礼,那时她是学校的骄傲,年轻的师弟师妹以她为榜样,现在,她是个从偏远地方来的乡下孩 子,但她的人生,就是要从这里重新开始。
正是放暑假的时候,不过学校里还是有不少学生,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是朝气蓬勃,方沐卉似乎在他们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初的影子。
方沐卉在门口站了很久,门卫观察了她半晌,便朝着他走过来询问道:“你是做什么的?”
方沐卉回过神,她摇了摇头,没有走进校园,而是带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
在帝都电影学院附近,有许多房屋出租,依据地段不同,价格也有很大差异,现在学校没开学,方沐卉不能住在学校宿舍,她依据前世的记忆,找到了学校附近的城中村,这里杂乱无章,到处都是违章搭盖的房屋,城中村里修理电器的,开理发屋的,卖瓜果蔬菜的,开小卖部的……在很多年后,为了城市的建设发展,这里会被拆除,但此时城中村还是一片生机勃勃,墙壁上随处可见房屋出租的信息,方沐卉在一家饺子馆门口停下来,有个正在剥蒜的女人上下打量了她几眼,问道:“干啥,要租房?”
方沐卉对她说道:“我一个人住,只需要一个单间,一个月多少钱?”
那女人又低下头接着干活,嘴里回答道:“我这里都是按季租的,一个季度一千五百块钱,现在正好是月尾,可以白送你几天。”
方沐卉转身就走,学校还有一个半月开学,她用不着租一个季度,城中村还有许多出租房屋的,总能找到愿意租短期的屋主。
“哎哎哎!”那女人连声喊住方沐卉,说道:“只租一个月就只租一个月呗,我又没说不租!”
他们这城中村因靠近几所大学,家家户户都把自家房屋改建成单间出租,不过出租旺期一般是开学一两个月之后,现在房子没人租住,能租一个月也比白空着强。
方沐卉又回身望着她,那女人便对她说道:“只租短期也行,不过一个月房租得收六百块钱。”
方沐卉说道:“我只有五百块钱。”
不是方沐卉故意诓她,是她现在确实没有多余的钱,除去自己攒下的钱,再加上奶奶塞给她的一千块钱,方沐卉手上所有的钱加起来不到两千块钱,如今学费还没有着落,方沐卉都是能省一分就省一分。
那女人有些犹豫,最后一咬牙,说道:“五百就五百吧!”
在这里租房也不用签什么合同,饺子店的老板娘问了方沐卉的名字,又看了一下她的身份证,就带着她进了屋,说是租住的单间,其实是地下室,大小不过十来个平方米,里面靠窗放着一张单人床,再加一个床头柜,除此以外,别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房屋的环境不太好,不过五百块钱,也只能租到这样条件的地方了,方沐卉给老板娘交了钱,又要老板娘给她写了一张收据,就在这里住了下来。
在饺子店安顿下来之后,方沐卉出门了,她搭车两个小时,到了帝都郊外的台山,在二零零二年的夏天,台山就跟方沐卉过去所看到的乡村没有什么两样 ,这里与繁华的都市有着天壤地别之分,方沐卉所看到的,到处都是白色的塑料大棚,这里大多数是从远乡而来的务工人员,他们在这里租地种菜,为了输送方便,还有专门修好的公路。
在距离蔬菜大棚不远处的地方,树立着几处占地很广的工厂,跟四周的白色大棚相比,这些工厂似乎显得格格不入,这是前两年刚刚兴办的,大多都是外资或合资,工厂是专门做佩饰挂件的,一般都是销往海外,在二零零二年,这片大地的女人们还没有兴起佩带挂饰的风潮,不过几年后,人们发现,一些精巧的佩饰搭配往往能起到占睛之笔的效果,越来越多的女孩们会给自己准备几件佩饰,方沐卉对这里有印象,还是缘于她当年进大学,在剧组打工挣钱做场务时,到这里来给剧组买过挂饰搭配衣服。
依着记忆里的地方,方沐卉找到了一家佩件挂饰工厂,刚进大门,一个端着饭碗的老大叔喊住了她,他估计是工厂里的门卫,看着方沐卉问道:“哎,姑娘,你是干啥的?”
方沐卉看着他,说道:“大叔,这里是佩件挂饰厂么?”
老大叔点头,问她:“是啊,你找谁?”
方沐卉对他说道:“我想在你们厂里批发点佩件挂饰回去。”
因为这些工厂里的佩件挂饰普遍都是出口到国外去的,因此那老大叔有些疑惑的看着方沐卉,问道:“你要去卖?”
方沐卉点头,说道:“对!”
“这能好卖?谁没事会买这个回去戴,又不是啥值钱的东西。”
那时候的观念,条件好的家庭,女人们佩戴首饰都是金银珠宝,这些挂饰,好点的成本价只要几块钱,有那便宜的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