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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疯子!(1 / 2)

夜色暗涌中,琥色瞳孔男人捂着脸轻笑。

“我疯也不是一日两日,阿瑾姐不知?”

他缓了动作,像触摸珍宝似的抚摸肌肤。

滑过脸颊发丝,唇角眉毛,将自己滴落的血抹平萧茹瑾身上,好似这般二人就能融为一体似的。

血腥味传来,萧茹瑾控制不住一阵狂呕,趴在床榻边。

“呕!”

盛亓勾唇:“怎么,现在是见到本王就恶心?”

萧茹瑾面色苍白,不知该如何回答,想着今夜的事情淡淡道。

“我知你吃味——”

话没说完,盛亓打断:“本王不是吃醋。”

不是?

萧茹瑾睨了他一眼,都要闹着死了,还不是掉醋坛子里去。

她没搭理他,继续说:“但我说过无数次,我同崔珏绝无任何私情。你若总是这般疑神疑鬼,就将我杀了得了。”

“毕竟死了的女人,这辈子都守节了。”

萧茹瑾恍惚,在说这话的时候不禁想到萧青。

那人就是这般想的。

说起来其实早在先帝驾崩后不久,盛昱恒继位时她曾在皇太后宫殿看见一封懿旨。

上面清楚写着:新帝遇任何危舆,杀太后无赦。

短短一句话,凉透了萧茹瑾的心。

从那时她就明白,什么姑姑侄女,到了深宫没有血缘,只有利益。

她只是萧家培养出一个傀儡棋子罢了。

然而萧茹瑾醒悟那般早,还是乖巧被那些人操控着,若不是怀了孩儿,也不会清醒。

她幽幽出神,身边男人再次不耐,掐住她下巴。

“又在思谁?”

“萧茹瑾,你算什么东西,值得本王吃味?本王只是不懂,你信任断你姻缘的先帝、抚养束你在东宫的盛子恒,甚至崔家嫡子,都能得到你多看。”

“那我呢?”

“从始至终,你把本王当做什么。为什么唯独我,从来得不到你半分信任。”

盛亓冷眼看着,神情像淬了毒。

萧茹瑾沉默无言,垂下眼眸。

“抱歉。”

她确实做不到信任此人,毕竟他是盛亓,北羌公主的孩子,如今整个北羌的希望。

当今天下三分,以中原大漓国最盛,北有羌族,南有南疆。

早在二十年前北羌被漓国灭国,残余的北羌部落送了公主和亲,而当宠物一般的狸美人在后宫折辱下香消玉殒。

余下北羌族人多年内一直进犯大漓,先帝战死,也是死在北羌流民刀下。

大漓与北羌势不两立,此等环境,萧茹瑾如何能信盛亓?!

想到曾经盛誉对自己说得话,萧茹瑾就忍不住心惊。

若是这一切都是面前男人做得局,杀死先帝,一步步蚕食大漓国运,让北羌复国,她该怎么办?

她肚子里怀的孩子,到底会成为谁的棋子!

萧茹瑾面色煞白,捂紧小腹。

不!

绝对不能!

她可以成为族人的牺牲品,但孩子不能被任何人算计。

女人的绝望在盛亓眼中是深沉的抗拒,脖子上的血液还在流,她没有询问一句疼不疼,盛亓惨淡笑出声。

“呵。”

高大男人翻身而下,对女人索然无味。

“非我族人、其心必异。这曾是我在大漓皇宫学到的道理,我以为我身怀北羌血液,这辈子都会是个低贱的下奴,可有人告诉我,我不是。”

今夜月色皎洁,盛亓抬头望夜,他气势向来凶恶,可不知为何在此时似乎有些脆弱。

萧茹瑾望着她心口绞痛,想说许多话安慰,但伸手的时候男人已经远离。

“萧茹瑾,曾经是我看错你了。”

“你不亏是大漓的太后,萧氏最引以为傲的嫡女,臣,卑不可攀。”

冷淡丢下一句,盛亓身影消失。

他走得无情,根本不知自诩高傲的萧茹瑾蜷缩在床榻哭了很久,像头被抛弃的小兽。

翌日瑞庆王设宴,邀请萧茹瑾做客。

昨夜到园中的时候天色已深,庆王早早歇息,因此二人并未见到他。

今日他起来得知冥昭王与太后莅临,兴奋得召请了许多歌舞名伶。

“微臣还是第一次见过太后娘娘,久仰大名!曾经臣就听说娘娘是大漓千年难得一遇的美人!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瑞庆王名讳盛柏松,今年约莫五十多岁,他长相丰腴,笑颜憨厚,瞧起来便是闲散王爷的模样。

一身银铜色长袍闲闲靠在椅背上,与一般锦衣华服的贵胄全然不同,举手投足自有一股潇洒之态。

单看外貌,萧茹瑾对盛柏松印象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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