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消亡。
我在二十五年前一个人赤条条地来到这个世界上,到要离开的时候,也一个人,也算得上是首尾照应善始善终。
这算是最优的结局之一了。
只是话未出口,她的眼眶就湿了。想到这些日子以来和她朝夕相处的林恪,想到傲娇的林恪回一本正经地和她说情话,想到严肃的林恪对着她时眼中总会有一丝笑意……
她……
眼前的物景全都变得模糊起来,这个世界也变得模糊起来。
她眨了眨眼睛,将眼眶的泪逼了回去,却下了一个决定。
她一步一步地走向东厅,脊背挺得笔直,像是一杆宁折不弯的竹,带着她独特的骄傲在这个世界上艰难却茁壮地成长。
她的背影在他的视线中逐渐远去,拐角处的阴影里,阮昭明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鹜之色。
走过东厅之后,林摇直接去了陆远志的书房,她就站在外边等林恪,没过多久,林恪就从里边儿出来了。
林摇看向林恪,脸上又恢复了从前的淡漠与平静:“走吧。”
路上,林摇一边开着车一边告诉林恪:“我在洗手间遇到陆莎了。”
林恪不明所以:“陆莎是谁?”
林摇:“……从生物关系的角度来讲,她算是我妹妹。同父异母。”
林恪仔细想了想,在大脑中搜索“yao的妹妹”这个标签,立马便知道了陆莎是谁,但又不知道林摇为什么提她。
林摇没听到林恪说话,继续:“我嘲笑了她,把她打了。”
林恪疑惑地看着林摇:“你不是经常打人?”
他挨了好多。
林摇:“……经常打人?”
林恪:“我以为你知道,这种事还需要可以强调吗?你的记忆力真好。”
林摇:“我还骂她了。”
“怎么骂的?”
林摇一边开车一边把过程复述了一遍。
车内一片沉默。
林摇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就听到林恪说:“采集证据了吗?我们可以起诉她蓄意伤人。如果要打官司的话,”他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中国关于这一块儿的相关法律书籍并案例集锦,再计算了一下他的阅读速度,“在开庭前我可以把这些书看完,并充当你的律师的助理。按道理讲,我亲自来比较好,但介于我没有律师证,在旁边指导也能达到目的。”
林摇抿着唇:“林恪,我是说,我可能有暴力倾向,曾经也许杀过人,也许是连环杀手或者将来会成为连环杀手。看到血,我很兴奋,会想要更多。在陆莎握着刀刺过来的时候,我其实是想反手杀了她的。”
“暴力倾向?你一直都有。至于杀人,我知道你不会主动去杀人,更不会是连环杀手。”
他的声音很笃定,莫名地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安抚着她的心,让她整个人都平静下来。
她抿着唇不说话,林恪又补充:“就像我知道我从来不吃芹菜你绝不吃羊肉和动物肝脏一样。”
在这一刻,林摇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想着事情。
她其实特别想问林恪,他到底喜欢她什么呢?但她又预感,这话一出口,估计林恪又要在语言上鄙视她一番,于是便没有说话。
而这时,林恪心里也放松下来。
其实他早就和陆远志谈完了,他去回到东厅没看到yao,突然回想起陆莎今日的行为有些古怪,觉得她有可能会对yao下手,忙去找她。
当他找到yao的时候,她正好把陆莎摁在了墙上。后面的,他都看到了。
他本想等她走近,等她回家再和她谈她可能出现的问题,但看到yao望过来的那一瞬间,眼中迷茫而忧伤又有些害怕的模样,他就想起了从前她很洒脱地在自由女神像下抛银币,想起了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能安之若素,甚至能面不改色地说笑。
那时候,她的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不是说她单纯得毫无城府,而是很少有人能让她严阵以待。
他心中一刺,胸口处传来尖锐的疼痛。
在他家的yao经历那些让她改变的事情时,在她可能经历苦痛的时候,他没有在她身边鼓励她支持她。
在他找寻她的时候,也许她正一个人经历着那些让她改变的事。这个事实让林恪心里一阵难过,他不愿让林摇继续那样迷茫而害怕,所以只好走开。
他没想到的是,最终林摇竟然还是主动告诉了他这件事。
林恪在放松之后,突然觉得,yao这么坦诚,但他却欺骗她是很不对的,于是又主动开口请罪:“yao,洗手间,我看到了。”
他话音刚落,林摇便一个急刹车停住了车子,她转头看向林恪,漂亮的脸上一片冷峻之色。
他,都知道?
她的手有些发抖,却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握住。
他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