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环视一圈,却不见萧珩之人,只有窗棂被风轻轻推开,送进一缕冷凉的秋意。
屋里还有一丝淡淡的药草香气,姜娩想起来,这几日竟忘了给萧珩之煮药。
不过那等重要的事,男子都看得很要紧,他应该是自己经服下了。
哎,真没想到就因为她,害得他身子不济,属实是有些过意不去
姜娩独自坐了许久,一个人都没见到。
她站起来唤了一声:“萧珩之?”
无人回应。
难道不在?还是故意避着她?
姜娩微微抿唇,正准备再喊一声,忽听里屋传来一阵窸窣的布料摩擦声。
她踱步走过去,这声音越来越明显,就在这布帘后头。
姜娩走近,伸手掀开帘子。
只掀起一角,她便怔住了。
半开的帘子后,萧珩之披了件宽松的里衣,领口微敞,露出一片锁骨和紧实的胸膛,肌肉线条明显又流畅,水珠顺着他的皮肤滑落,隐没在衣襟间。
他似乎才沐浴完毕,整个人笼罩在一层淡淡的湿气中,眉眼间透着慵懒。
她愣在原地,脑海中的冷静顿时被眼前这副景象冲得七零八落,目光不由自主地停留在他湿润的发梢和若隐若现的肌理上。
她竟一时忘了移开视线。
等她反应过来想撤身而逃时,来不及了。
萧珩之转身已看到帘子后头站着的她。
“二小姐?”
萧珩之有些诧异,声音带着水汽浸润后的低哑,“你怎么来了?”
姜娩陡然回神,强自稳住心绪:“父亲说,说要在此议事,但我进来没看到人,而且门被锁了,然后听到声音,我就”
她说得乱七八糟,顿时有些羞愤地转过身:“你赶紧把衣裳穿好!”
萧珩之见她的模样,低笑一声,随后将衣裳紧了紧。
姜娩快步朝前屋走去,倒了杯茶水大口饮下,这才稍微平复了些。
明明前世又不是没见过,何需紧张成这样!
姜娩,你是什么小姑娘不成?!
不就一个男人的身子,至于吗?
萧珩之走过来,见屋里除了她就没别人。
他有些纳闷,心里浮现一个猜测。
于是去推了推门窗,果然都被锁死。
看来是姨娘见不得姜娩好,故意使计把她锁进他的屋子,想让他二人发生些什么。
这计谋,真是在给他添柴加焰。
萧珩之轻笑一下,戏谑道:“今夜怕要委屈二小姐了”
姜娩心头骤然一紧:“你,你想做什么?”
萧珩之看她略带紧张的样子,怕她是想到了前世那些不好的回忆。
本还想开个玩笑逗逗她,想想还是算了。
他开口:“放心,你挑一个地方睡,我绝不打扰你。”
“哦”
姜娩轻舒一口气,又端起杯子喝水掩饰慌乱。
见她一个劲喝凉水,萧珩之提醒道:“又不是没炉子,温热了再喝。”
他说罢,过去拿过她手里的杯子,将剩下的半杯顺手喝了,接着把铜壶放到炉子上温着。
十分自然随意,好似与她相处过很久一般。
姜娩微愣,有片刻恍神,仿佛眼前的萧珩之与前世那个日日陪伴她左右的人重叠。
记忆与现实交织,她一时分不清今夕何夕。
她舔了舔微干的唇,忽然觉得身子渐渐发热起来。
“怎么这么热……”她伸手解开领口的盘扣,凉意却不见缓解,反而让她浑身更觉燥热。
萧珩之问:“是不是坐得离炉子太近了?”
他问完,见姜娩额头都已经渗出薄汗。
“不会又是发烧了吧”
萧珩之走近,下意识伸手去探额温。
却在触及她皮肤的一瞬,骤然也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
他瞬间收手拉开距离,但胸膛间那股炙热感迅速攀升,瞬间叫他也有些喉咙干涩。
他脑中闪过什么不祥的念头——
是那水,有问题。
无色无味,令他也不曾察觉。
只是他喝了半杯便如此,姜娩喝了多少?
思绪还未理清,姜娩已经站了起来,纤手撑着桌沿,眼角渐渐泛红,眼波含着几分不自然的迷离。
她心跳异常急促,双颊烧得发烫,热意仿佛细密的火星,从四肢百骸蔓延,直往心头烧去。
萧珩之眉头紧锁,声音压得极低,试探着唤她:“二小姐?”
姜娩半眯着眼,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萧珩之……我怎么觉得,不对劲?”
她仰起头,眼神里透出一抹无辜又无措的神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