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寻蔫蔫儿地趴在浴桶边儿上,一双黑眸半阂着,看起来像魇足的猫儿一般,凭空多了几分慵懒
水温一寸寸降下去,然而浴桶中的人却未醒。
一片红色的衣袂透过房间里昏暗的轻纱,叹了口气,重新拎起铜壶,往浴桶里细细添着热水。
“呐,朱儿,还是你最好~”千寻眼睛闭着,嗓音透露出舒适的娇软。
却不料,身后的人没有同往常一样与她打闹斗嘴,反而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声音听起来有些怪异,但是千寻显然没有心思探究这些,只是随意找了些话题扯起皮来。
“柳绝音飞升了,这客栈以后,大概会越来越无聊吧……”
说出去的话久久听不到回应,千寻奇怪地回头。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是一声几欲刺破耳膜的尖叫声。
还好月寒生眼疾手快,封住了她喉间穴道的同时,在周围布下一道屏障。
还好还好,千寻在短暂的时间里动弹不得的同时,已经看清了
眼前人是蒙着眼的。
但转而,她又气愤起来。
堂堂一个上神,即使蒙了眼也能感受到周围一切的存在,自己某种程度相当于还是被看了个光。
是可忍孰不可忍!
伪君子!
待月寒生再次解开穴道的时候,千寻抬起眼来,怒瞪着他。
“流氓!禽兽!”千寻扑腾着爪子想要去抓死面前的混蛋。
这一扑腾,才发现自己春光大泄,急忙又将自己的身体埋入水中。
“你……”退休老干千寻居然有些脸红了。
月寒生一脸无辜地扯下眼上覆着的布,轻声道:“看来你还是喜欢坦诚一点。”
坦诚?!
坦诚你妹啊坦诚!
“月!寒!生!”千寻愤怒了。
“我错了!”面前的人慢悠悠地背过身子,“我不看就是!”
千寻红着脸,极快地披了一件衣服。
“你图谋不轨,是何居心?!”脸上还泛着红晕的孟千寻看这月寒生。
月寒生好整闲暇地转过眼来:“你好看啊。”
你好看啊……握草谁来告诉她,这个人
为什么会这么无耻?!
合着上神都是没有节操的吗?!
“好好说话!”现在的千寻俨然变身成为了悍妇一个,谁见了都要抖三抖。
“绝音飞升之前,你同他说了什么?为什么他说……得来全不费工夫?”月寒生一双桃花眼慢条斯理地拂过浴桶边缘的水珠。
“额……”这个嘛……
之前是不得不为,如今已然得来全不费功夫,那自然就是打死也不能让他知晓了。
低头一瞬间,千寻在脑子里闪过数百种方案。
最终,她抬起头来,脸上换上了纯真又有些依恋的笑容,像是月寒生所期待的那样。
只见只批了一件浴袍的千寻柔柔笑着靠过来,有些妩媚的依偎在月寒生怀里。
那天刚进往生栈时,孟千寻清艳又妩媚的气息再次浮现在他心头。
“我的那朵花,并不能因为你的离开,而停止变色……”千寻的嗓子有些哑,带着刚刚沐浴过后魅惑而又深沉的香气,一点一点地刺激着月寒生的神经。
只是,她的话,
月寒生还是听明白了。
看着月寒生有些不可置信的神色,她苦笑一声:“情之一字,既然已经根深重,便再也不能轻易拔除,是我错……”
月寒生隐忍着体内直蹿脑门的邪火,轻声道:“这不能怪你……是我无能。”
呼……逃过去了?千寻眼里深沉。
她胸口的小花儿确实在变色不假,但她已然是心意坚定。
不过一朵花而已,她千寻还不放在心上。
苦苦相求是爱情,那如今能用手段抓住对方的心,不同样是么?
谁说只有美好与一切誓言才是爱情?这世间的黑白,从来不是只有美好这么简单。
欺骗,占有,最终也是自己的感情与心境吧?
只是,这些情绪并不为世人所接受罢了。
月光沉沉,一如千寻的沉沉眸光,那里面浸染了黑白有道的山水之色,一下子显得迷离而悠远。
月寒生轻轻拥着这来之不易宛如梦幻一般的眼前人。
面前的不真实,与鼻尖魅惑的香气,混沌了他的神经。
“夜深了,还
是回去早些睡吧!”千寻长衣一转,划出一个迤逦的弧度,丰润又瘦削的身子脱离了月寒生的掌心。
走到烛火迷离前,千寻突然回眸一笑。
烛影摇曳间,女子大半的容貌都被暗影遮掩了去,只留下那一双眸子,在一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