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馆子的观众席席位不算多,辛桓只一眼差不多就能把区域看全乎。
荀觅确实在那边,但是震到辛桓的并不是荀觅,而是坐在荀觅身边的这些人。
好家伙,好家伙!
观众席至少一半的位置都被辛家人占了,他爷爷奶奶坐在荀觅后边,他爸妈坐在荀觅左边,荀觅前边右边也都是辛家人。
总之,荀觅被辛家人包围了。
在来场馆的路上接到他妈嬴雪辰嬴女士的电话,跟他说会来现场看比赛,那会儿他只担心嬴女士太热情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他不好圆回来,压根就没想到嬴女士竟然带了这么多辛家人一起来
嬴女士和荀觅见过,虽然年岁久远,但这两个人保养的都不错,再见应该不难认出吧。
之前荀觅就说过看他眼熟,他胡扯扯了过去,这次若是她们认出彼此那他的事儿可就兜不住了
“你没事吧?就让你帮我看一眼怎么看这么久?”等不到辛桓的回答,荀朗修又怼他一下。
辛桓回过神来,“啪”一下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脸都呼红了。
“你干嘛?”荀朗修被吓一跳,手足无措的都不知道该干什么才好。
辛桓冲他笑笑:“没事,有点儿分心了,得让自己专心起来。修,还差十分,就差十分,除了这一片球场你什么都不要看不要想,我们就专心拿这十个球,行不行?”
荀朗修特佩服的看着他。
为了更专注于比赛,辛桓竟然不惜甩自己巴掌,那一下着实下了狠手,光听声就觉得挺疼。
搭档如此,自己又怎么能松懈。
于是,对自己从来就没手软过的荀朗修狠狠的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疼的他直龇牙。
疼痛让头脑更加清楚,比赛已近尾声,这口气一定不能松下来。
暂停结束,双方球员回到赛场,辛朗组合发球,对手接发。
荀朗修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抬臂提肘,如往常一样发出这一球。
然后
裁判判罚他发球过腰违例!
职业球员大赛的决赛中发球过腰,用低级失误形容都有点太轻了,简直就是弱智失误。
裁判判罚之后荀朗修都懵了。
他完全是凭借肌肉记忆发的球,怎么会违例呢?
缓过神来去跟裁判交涉,交涉无果,对手得分。
准备全力以赴冲刺的时候迎头挨这么一棒槌真的很伤士气。
不仅如此,但凡运动员意志稍有不坚,就会怀疑自己,再发球时容易瞻前顾后犯错的几率会增大许多。
“没事没事,相信自己,你没问题。”辛桓走过来用球拍拍拍他,特别坚定的说道。
相信自己,没有问题。
荀朗修重重的捶自己胸口一下让自己打起精神来。
不管是自己真的失误还是误判,他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相信自己。
在逆境里挣扎向前,在挫折中坚定自信,荀朗修和辛桓每一拍都打的非常坚决,不怕失误丢分,只要敢出手就有机会。
奥运冠军组合打的依然稳健,只是体力稍显逊色,在辛朗组合的不断调动奔跑中越来越力不从心,回球质量下降,进攻打不出威力,失误也不断增多。
不是他们打的不好,实在是辛朗组合太有冲劲儿,在最后这波意志和心态的比拼中,更年轻体力精力更加充沛对胜利也更加渴望的辛桓组合明显占据上风。
多拍消耗,大多是辛朗组合得分,最终他们以17:21拿下第三局,大比分1:2战胜世一、奥运冠军组合拿下矢车菊公开赛冠军。
比分定格那一刻,荀朗修和辛桓像商量好了似的齐刷刷扔掉球拍紧紧拥抱在一起。
炽热的体温黏腻的汗水交织在一起,熨帖着彼此躁动不已的心,耳边明明声浪阵阵他们却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对方在自己耳边的低喃。
“咱们赢了,终于赢了。”荀朗修带着哭腔颤声说道。
几乎同时,辛桓的声音传入耳朵。
“我爸妈爷奶还有好多亲戚都来看比赛了,就坐在咱姐旁边”
荀朗修:
幸好辛桓没在比赛前或者比赛时跟他说这个,要不他得更紧张。
轻轻推开辛桓朝观众席的方向看去,荀觅周围坐的几乎都是黑发黄皮的亚洲人,于是低低问道:“哪些是你亲戚啊?”
辛桓叹一口气,无奈道:“那一片的亚洲观众几乎都是。”
荀朗修:
怪不得辛桓说自家亲戚多,这是真的多啊。
跟对手裁判握完手准备去后场休息等待颁奖,辛桓又对他道:“我跟你说,这还没全来呢。小的在上学忙的在工作,来的只是那帮闲的没事干里头的三分之一吧。”
荀朗修:
那么多亲戚,想想就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