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名当然有,但这小名要是好听辛桓肯定早说了啊。
不说,就是不好听。
荀家姐弟俩齐刷刷看着他,躲不开逃不掉,辛桓只得老实交代。
“我小名叫哭白精,我东北老家那边的方言,大概就是爱哭鬼小哭包的意思”
“你小时候特别爱哭?”
“那可不咋的!我妈说我一出生就嗷嗷哭,给人家助产的医生护士烦够呛。后来有点啥不顺心的就哭,一天除了睡觉大多数时间都在嗷嗷哭,一点不招人稀罕。”
“小孩都爱哭吧。姐。我小时候是不是也特别爱哭?”
别看荀朗修平时一根筋没啥心眼,这会儿为了维护辛桓脑筋都快动成麻花了,话题转移的都特自然不生硬。
荀觅轻瞟荀朗修一眼,也挺给自己小弟面子轻哼一声顺坡下。
“你不爱哭,从小到大都不爱哭,就是倔的跟头驴似的,特别有主意。”
似乎是想到荀朗修小时候的糗事,荀觅的表情柔和许多,再看向辛桓时也不似之前那么有压迫感。
“你在外边什么样我不管,在我们荀家就得守我的规矩。男孩就该干干净净,你身上这些都摘一摘朗修现在的样子就很好,我希望他跟你一起打球的时候能够一直保持现在的状态,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翻译一下就是一起打球可以别带坏她弟呗。
辛桓立即举手发誓:“姐,我保证不带坏修。”
每个人定义好和坏的标准都不一样,荀觅认为的坏未必是真的坏,好也未必是真的好,荀朗修只要做自己喜欢的事就行,他的好与不好不该由荀觅或者谁来定义。
表面上达成共识后荀觅对辛桓的态度明显好不少,但辛桓心里反而更没谱了。
荀觅让保姆把家里最好的客房收拾出来让辛桓住,这客房在一楼,他半夜想偷溜进荀朗修的房间还必须得经过荀觅的房间,这不明摆故意不让他们晚上睡一起么。
荀觅还聘了个运动理疗师,他们从俱乐部回来就有人家专业理疗师帮他们放松,根本不给他和荀朗修有过多身体接触的机会。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他敢肯定荀觅知道他打的什么鬼主意了,只不过顾忌着荀朗修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
知道也无所谓,反正早晚得知道。
转眼就到春节,保姆放假回家,偌大的别墅就剩下他和荀家姐弟三个人。
荀家是一点过春节的气氛都没有,春联都是他去买来贴的,守岁年夜饭这些活动更是没有,除了打电话拜年做一做表面文章似乎跟平常没什么两样。
他不在,这姐弟俩爱怎么过怎么过。他在呢,就不能这么冷冷清清的过。
大酒店大饭店的年夜饭都得提前几个月半年订,他除夕订不赶趟,就订了个西式快餐的外卖,好不好吃不重要主要是吃个热闹。
三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啃鸡腿鸡翅一边看春晚,不时点评春晚节目或者闲聊几句,挺平淡却也挺温馨。
是荀家姐弟这么多年都没体会过的温馨。
快零点时,他又鼓捣出一箱仙女棒,拉上荀朗修去院子里点着玩。
他没想到这是荀朗修长这么大第一次玩这玩意!
荀朗修小心翼翼的拿着两根仙女棒,他凑过去点燃,点点星火噼啪炸开,并不多璀璨却足以照亮一颗简单赤诚的心。
“被点穴了?它硬实着呢,你怎么动都没事,快别定这儿了。”辛桓扒拉荀朗修两下,示意他跟自己学。
跟辛桓能学什么好?
一手一根仙女棒跟个大马猴子似的上蹿下跳,嘴里还不时发出怪动静,也就是别墅区住户不多,这要是搁普通小区指定一大堆街坊邻居探头出来骂他扰民。
荀朗修却不觉得他这样难看,还真跟着学了起来。
手中的仙女棒烧完,辛桓又给他点了几根,他就在院子里又蹦又跳像个小朋友。
一开始辛桓还跟他一起蹦跶,后来就蹲放仙女棒的箱子旁边,准备随时给他补新货,顺手拍下这个鲜活幼稚的荀朗修。
偶一抬头,目光正与矗立三楼阳台的荀觅撞上。
自来不苟言笑的人嘴角竟也噙着一抹笑,眼中还有极力掩藏却藏不住的晶莹泪光。
放完一整箱的仙女棒他们才意犹未尽的进屋休息。
辛桓刚洗完澡擦着头发从洗手间出来,不想客房门口站着个人给他吓一大跳。
“姐姐,你还没睡啊?”
赶紧低头检查浴巾围好没有,不能再在荀觅面前丢人了。
“我从来没见朗修像今晚这么胡闹过,叫的那么难听,跳的比蛤蟆还难看但他是真的开心,谢谢你。”荀觅难得和善的说道。
不像之前的客气,也不是浮于表面的敷衍,荀觅是真的在感谢他。
“不用不用。姐,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我们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