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绝对的利益面前,董旻从小气量,一下子变成了通情达理。
嘴角扬起的弧度,简直比春天破土的幼苗还难压。
“子耀为我们董家如此尽心尽力,三叔爷又岂会吝惜一所宅子。我今天就搬出去,让那些人看看,我们董家是多么的团结!”董旻抡起拳头敲了敲胸膛,一脸豪迈!
夏辰点头称赞,“三叔爷说的没错,只要咱们足够团结,任他阴谋阳谋全都无用!而且,孙儿这么做,对您的名声也有好处。”
“哦,有何好处?”董旻不解地问道。
“您作为长辈,却愿将府宅让与我这个晚辈。于公,您这是大度让贤;于私,您是心胸豁达,关爱晚辈。此事必会传为民间美谈,天下任都会赞美您。”夏辰继续说道。
董旻大笑,“哈哈哈哈……”
“子耀啊子耀,你当真是太懂我心了。”
他不再犹豫,立刻把两个儿子叫了过来。
“孟彦,孟先,立刻吩咐下人收拾一下,搬到西郊别院!”
大儿子董琼(字孟彦)一脸惊讶,“父亲,您这是为何?”
刚才还在这破口大骂呢,怎得态度转变如此之快?
“为父做决定,还需要征求你的意见吗!”
看到两个憨憨的儿子,董旻便气不打一处来。
别人家的都那么聪明,自己咋就生了这么两个孬货呢。
甚至,连老大家的都不如,造孽啊。
老二董珙(字孟先)挠了挠头,问道,“放着好好的车骑将军府不住,干嘛去西郊别院那个小地方啊。”
话音刚落,董旻一脚踹了过去。
在他的臀部,留下了一个大大的脚印。
“从今日起,这里不叫车骑将军府了,改为丞相府。除了一些日常用的东西带走,其他的装饰造景以及婢女家丁全部留下,丞相府不能没有人。”
在车骑将军府,董旻说话就是圣旨,没有人敢忤逆。
他的两个儿子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不敢耽搁一分一秒,立刻指挥手下开始收拾。
与此同时,距离车骑将军府不远处的一间酒楼内,一群朝廷高官在阁楼上品酒谈论。
不时有下人进入他们的房间,汇报消息。
“将军,夏子耀只身进入了车骑将军府。”
众人闻言有些惊讶,“夏辰一个人去的,没有董卓相随?”
他们以为,夏辰想要说服董旻,肯定得叫上董卓。
毕竟,夏辰虽然当上了丞相,可是他的根基远不如董旻。董旻要是想赖在府中不搬,夏辰怕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结果出乎意料,夏辰竟然只身去了车骑将军府。
“我觉得,用不了片刻,他就会被轰出来。”皇甫嵩十分坚定地道。
他太了解董旻了,那个小肚鸡肠的家伙,怎么可能容忍夏辰一个晚辈夺走他的府宅。
然而过了好久,却不见动静。
皇甫嵩有些疑惑,“夏子耀还没有被轰出来吗?”
这已经是一盏酒的功夫,他第四次询问手下了。
“回将军,未见动静。”
下人的回答还是一样。
他们一直盯着车骑将军府呢,要是有动静,肯定第一时间前来汇报。
又耐心等了一盏酒的功夫,一名手下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将军,车骑将军府有动静了!”
皇甫嵩连忙放下酒盏,问道,“可是夏子耀被轰了出来?”
手下答道,“夏董二人并肩出府,谈笑有声。车骑将军府的下人准备了车马,装的都是些日常器物,正在往城西搬运。”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停了下来,面露惊讶之色。
“搬……搬运!”皇甫嵩难以置信,“董旻那厮,当真同意让出府宅!”
“确实如此。”
得到手下肯定的回答后,皇甫嵩大脑有些短路。因为董旻之举,的确超出所料。
“也许是董卓提前打好了招呼,董旻这才不得已顺从。”其子皇甫齐说道。
皇甫嵩点了点头,“应是如此。”
“此乃陛下和董贼共同的命令,董旻自然是要遵从的。不过他此行离去,必然带着怨气,会将家中一切物件,以及下人和家丁全部带走,只给夏辰留下一座空宅。只要不是董旻心甘情愿的,这场赌约便是夏辰输。”
想到这里,他又淡定了不少。
他吩咐手下盯紧车骑将军府,看看董旻是否如他猜想的那样,将车骑将军府给搬空。
然而没过一会儿,手下便又来汇报。
“将军,董旻仅仅只带了两车东西离开,随从仆人,也不过二十余人。”
“怎会如此!”
皇甫嵩彻底不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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