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续说王宁被打之事吧!”
挥手示意众人安静后,朱贤悠悠开口:“既然卢俊对殴打你的事情供认不讳,那王宁你对接下来处罚有什么看法?”
“根据律法规定,凡无故以手足殴他人,不成伤者,杖十;持物殴他人不成伤者,杖二十。以手足殴打他人成伤者,杖四十;持物殴他人成伤者,杖五十。青赤肿为伤。”
王宁毫不犹豫地回应:“卢俊与那些家丁用棍棒板凳将我当成这样,属于‘持物殴他人成伤’,请大人依律处置,判处卢俊杖五十。”
“王宁狗贼,你是想要我的命啊!”
“你将我打成这样,还想利用律法置我于死地,欺人太甚!”
听到这话,卢俊惊惧交加地瞪着眼睛嘶吼,以他现在的重伤状态五杖都扛不住,真要挨五十杖绝对会被活活打死。
“王宁所说皆是律法规定,有理有据,容不得你的放肆。”
“你再敢胡言乱语,本官就治你一条咆哮公堂的罪。”
朱贤威严得吼向卢俊,额头却渗出一层细汗,暗暗哀嚎:“镇国公府的人果然不好惹,这王宁竟搬出律法,有理有据,我想从中周旋都做不到。”
“可若真的依律处置,那挨了五十杖的卢俊必死无疑,本官就会将卢有才得罪死,太坑爹了。”
“大人息怒,卢家愿意执行轻罪赎罪条例,向京兆府支付赎罪金并对原告方进行赔偿。”
同样被吓得不轻的卢湾反应过来,恳求道:“我家少爷已经身受重伤经不起杖刑,还请大人开恩。”
“这倒是个办法!”
朱贤连连点头,松了口气的同时向卢湾使眼色:“不过想走赎罪条例要获得原告方的同意,这就要看王宁对卢家的赔偿是否满意?”
“小公爷,冤家宜解不宜结,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卢湾深吸口气,恭敬地向王宁行礼:“只要小公爷愿意让我家少爷执行赎罪条例,卢家会尽量满足你的所有要求。”
“呼呼……”
卢俊躺在担架上,双眼通红地盯着王宁,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那王宁已经被他千刀万剐无数次了。
“憋屈,太憋屈了!”
卢俊一边挣扎,一边心里哀嚎:“我的确打了王宁,可他对我的报复更重甚至害死了那几个家丁,可我现在不仅告不了他,还要给他赔偿,天理何在啊!”
“卢少爷的眼神好可怕,他这是没有丝毫悔过之心,以后一定会报复我。”
面对卢俊那吃人的目光,王宁装出一副恐惧的模样:“我看还是依律处置,杖刑五十,让他涨涨教训吧!”
“我家少爷不懂事,还请小公爷不要与他一般见识,我保证他以后不会报复你。”
卢湾连忙挡在卢俊面前,隔绝两人的视线,暗暗咒骂:“王宁哪里是想给少爷一点教训,他是想借助杖刑打死少爷以绝后患,实在太狠毒了。”
“把我往卢少爷身边挪一挪,然后剩下的事情,杨管家看着办吧。”
气不到卢俊了,王宁也不再坚持,懒洋洋地躺回担架将事情交给管家杨勇处理。
杨勇让人将王宁的担架挪到卢俊面前,然后笑眯眯地看向卢湾。
“完了,今天恐怕要大出血了!”
看着满脸微笑的杨勇,卢湾顿感头皮发麻,强挤出一丝笑容:“杨管家,不知要如何赔偿,小公爷才愿意放过我家少爷?”
“我知道卢侍郎为官清廉,俸禄有限,我也同样知道卢侍郎出自范阳卢氏,卢夫人更是京都卢氏商行的负责人,卢家不差钱。”
杨勇舔了舔嘴唇,坏笑道:“根据镇国公府的调查,卢俊每个月吃喝玩乐的花销都不下五千两,既然如此,那卢家应该愿意花五万两赔偿我家小公爷的吧?”
“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卢家就算有钱也不可能因为小孩子打架斗殴就赔偿五万。”
卢湾惊恐得瞪大眼睛,户部左侍郎一个三品官员的年俸也才210两,卢有才干一辈子也赚不到五万两啊。
“哼!那也要看卢俊打的人是谁。”
杨勇冷哼一声,霸气道:“镇国公府的小公爷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的,今天你卢家不仅要赔钱,而且卢俊还要当众给小公爷道歉,否则就让府尹大人依律处罚吧!”
“道歉没问题,但钱太多了。”
卢湾脸色难看地摇头:“卢家愿意赔偿五百两……”
“打了我家小公爷,五百两就想了事,你打发叫花子呢。”
杨勇不耐烦地打断卢湾的话,随即两人开始讨价还价。
“姓卢的,我早就说过我是国公府的小公爷,可你偏不信,这回要大出血了吧!”
趁着杨勇和卢湾谈判时,躺在卢俊旁边的王宁笑嘻嘻地调侃:“你不仅要当众给我道歉,而且还要赔偿我一笔数额不小的银子,我要气死你个鳖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