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点了点头,示意丘衡坐下,然后缓缓开口道:“关于长安之战的捷报,孤早已收到。能够守住长安,实乃大功一件,尤其是子平,此番先是平定氐乱,后又骗退魏军,辛苦了。”
丘衡听了刘备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感动之情。但他并没有被夸奖迷失心智,而是谦逊地说道:“此乃微臣等应尽之责,不敢居功。若不是主公领导有方,前线将士们英勇奋战,长安恐怕难以保全。”
“少拍马屁。”刘备嗔笑一声,继续说道:“上庸与襄樊大军也都顺利退回了,此战过后,想必会有一段平缓的停战期了吧?”
丘衡微微颔首回道:“主公英明,汉国眼下正需要这么一段休养生息的时间,只有稳固根基,才可厚积薄发。”
“嗯,孤知道。”刘备轻笑一声,转而说道:“行了,没什么事情就回家去吧,潜儿摆满月酒之时,孤可是没少下心血啊。”
丘衡闻言嘴角压不住笑意,拜谢道:“多谢主公厚恩。”
刘备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孤为义子办酒,你来谢什么恩,下去下去。”
“微臣遵命。”丘衡笑盈盈地退出房间,火急火燎的往家里赶。
刚赶到家门口,门倌瞧见丘衡急忙上前行礼,丘衡微笑着摆了摆手,脚步不停直往里走。
行至后院,便见孙尚香与樊氏在亭间乘凉。
而在二女身边,有一个幼童在地上翻滚爬行,侍女一脸紧张的屈身跟在身后,生怕他哪里磕着碰着。
丘衡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上前柔声道:“我回来了。”
二女听见丘衡的声音,扭头看去,见是丘衡之后,双双惊喜道:“夫君!”
二女当即起身,欠身行礼,孙尚香高兴道:“怎不命人提前通传一声,我们也好为夫君接风洗尘。”
丘衡哂笑道:“算了吧,也没什么大事,何必大张旗鼓的。”
说罢,丘衡微微侧头,看向地上呆呆看着自己的幼儿,挤出一抹自认和煦的笑容。
却不料那幼儿一看竟大哭起来,搞得丘衡连忙退后两步,摆手尴尬道:“啊啊啊,别哭别哭。”
孙尚香见状扑哧一笑,上前将幼儿抱到怀里,轻声安抚,很快,幼儿便恢复了平静。
而后,孙尚香调整了一下姿势,与幼儿一并面向丘衡,稍稍逗弄一下幼儿,引得他咯吱直笑,没好气地说道:“也不怪潜儿,毕竟是孩子一生下来就不见人的父亲,满月酒还是他义父操办的,见了不哭才稀奇。”
说着,孙尚香面色薄怒的瞪了丘衡一眼。
丘衡自知理亏,只能尴尬的咳嗽几声,不予置否,上前亦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丘潜胖嘟嘟的脸蛋上,呵呵傻笑道:“来,叫爹爹。”
孙尚香白了丘衡一眼,气笑道:“潜儿才几个月大,刚刚学会爬行,怎么会叫爹爹?”
丘衡对此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只好讪笑道:“这样啊,呵呵。”
孙尚香露出嫌弃的表情,不禁怀疑眼前之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精明神算的夫君了。
不一会儿,丘潜又啼哭了起来,丘衡一吓急慌道:“潜儿怎又突然哭起来了?”
只见孙尚香哄了一下,啼声不止,她的眉间微蹙,不一会儿似乎想起了什么,俏脸微红道:“许是饿了……妾身……得去喂乳。”
丘衡眨了眨眼,很快反应过来,说道:“那夫人快先回房吧,辛苦夫人。”
孙尚香红着脸,微微欠身行礼后,便迈着碎步回房去。
待其走后,丘衡微微一笑,转过身来,向樊氏问道:“梨儿,为夫不在的时日,家中一切可好?”
樊氏笑面如靥,回道:“夫君放心,一切妥当,潜儿满月之时,还收了不少厚礼。”
“那……为夫的酒庄如何?”
“托彭大人之福,酒庄已如期建成,夫君曾说庄内要自种粮食,妾身便雇用了一些民夫先开荒植地,播种粮食,赶上了播种时节,想来下次秋收应该也能有所收获。”
“民夫?”丘衡微微皱眉问道:“这些民夫可有严加管理?可曾踏足过工坊?”
临时雇用民夫耕种虽好,但丘衡的工坊可有着大秘密,若是管理不善,让民夫撞见了,为了保住秘密……
丘衡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樊氏敏锐地捕捉到了丘衡的语气变化,连忙解释道:“夫君放心,妾身命府中亲信日夜看守,必定不会出任何问题。”
“嗯。”丘衡闻言微微颔首,说道:“如此便好,这些民夫在庄内总是不方便的,待我命鬼狼营过去之后,所有民夫就地遣散,至于耕种之事让鬼狼营处理即可。”
“是。”樊氏乖巧地欠身行礼道。
后几日,丘衡亲自带着鬼狼营众前往酒庄查看,刚到酒庄,便命人将酒庄围上一圈,自己带着句扶,柳隐二人及一队士兵大步流星地走进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