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李君言其实并不想看到武清辞。
因为这代表着，他的想法是对的。
来到大周这么久，他很少希望自己的判断出错，这是为数不多的几次之一。
“进来吧。”
二人在门外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沉默片刻之后，李君言这才让开一个身位，将其放了进来。
随后关上门。
将武清辞带到桌子边上坐下，李君言给她倒了杯茶。
“什么事？”
他开门见山问道。
武清辞闻言一愣。
好似听到这声音之中有什么东西不对，但也并非多想。
随后从怀中取出一份文卷，放在李君言身前。
“大人，赵玉刚与肖恒前来的事情，您都知道了吧？”
“嗯。”
“奴家知道，肖恒以前是大人的人，所以大人应当早有解决的办法，奴家今日便不多嘴了，只是想要提醒大人一件事。”
“你说。”
得到李君言的许可后，武清辞将文卷打开。
只见其上，赫然是一条连李君言都没有得到的情报。
“三个月前，博陵司马家遭受重创，门下三千门客，散了过半，他们在大周各地的子弟，纷纷因罪落网。”
“甚至于老家主司马断，都被交到了皇城，那些曾经受过司马
家恩惠，被视为司马家门生的那些人，此时一个个风声鹤唳，要么下狱要么自绝，也有不少人受到暗杀，剩下的，大多都已经倒转枪口，对准司马家。”
武清辞的声音落下许久，四周都是一片死寂。
李君言拿过文卷，大概看了几眼。
眉头越发深皱。
相比与武清辞的述说，文卷上的内容记载得更为详细，也更为惊心动魄。
曾经五座基石之一的司马家，不足半年的时间，居然就已经被打成了这个样子？
看模样风雨飘摇。
看完整个记录之后，李君言才明白，那兄妹二人为何会对自己死缠烂打。
这不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灾祸。
就算是，也绝对不可能在一瞬间将司马家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完全就是一场处心积虑，计划周全的打压，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雷霆万钧之势，瞬间将司马家手下最有权势的点连续打掉。
拔了牙齿与利爪的猛虎，就不再是猛虎。
筹谋许久，一出手就是必杀之局！
到底是谁要这么做？
能对五大家族之一的司马家这么做的，只有同为五大家族的其余成员。
李家？郑家？黄家？张家？都有可能。
难道是陛下的意思？
不对，陛下
虽然野心不小，但应当不会无缘无故做这种事情。
而且文卷上的内容总让他有种诡异的感觉。
看着李君言沉思的模样，武清辞心中不由得浮现出一丝笑意。
这自然是她让谢柒蕴调查出来的内容。
一直以来，武清辞留在李君言身边都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
她最开始觉得，仅仅凭借自己的美貌，便能俘获天下无数人的芳心，让无数男子愿意为了她赴汤蹈火。
李君言也应当是其中之一。
但后来才发觉，自己错的太多了。
以他这般手段心计之人，如何会被美色所困？
李君言日后是要成为大周陛下的人。
眼界，身份，地位，都注定了这个人不可能，也不被允许困倦在温柔乡中。
既然如此，也就只有能帮上他的人，才能心安理得的留下。
苏轻歌就是最好的例子。
这一点早在昆吾山一战前，武清辞就已经明白。
她相信，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之后，她就有了足够的理由留下。
后宫之主不能是个花瓶。
武清辞会证明自己能给他带来比苏轻歌还大的助力。
沉默许久，李君言放下手中文卷，揉了揉眉心，大概有了些猜想。
但他并未说起这件事，只是抬眼
看向武清辞。
“这个东西，你是怎么找到的？”
他也算明白了，难怪武清辞在来到陆家客栈之后，大多数时间都闭门不出。
极少与众人接触，甚至比后来的司马佳佳还少。
原来是为了这个。
但武清辞只是一笑。
“能帮到李大人就好了。”
并非直接回答，她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将谢柒蕴暴露出来。
谢柒蕴的存在是底牌。
现在还不是献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