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越快越好。”
得到自己满意的回答,李君言微微一笑,随后颔首说道。
他不担心自己的怀疑会有任何的副作用。
毕竟史思迁也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李君言所说虽然残酷许多,但却是实打实的现实。
一旦被李道吾得逞,而没有出什么力气的安南皇室,自然也只有等着安陆还上位之后,被清算一个结局。
最好的可能,也不过是李道吾善心大发,留下他们继续为自己当狗。
且不说这种情况出现的可能有多少。
但这种事情,如何能将选择权交到旁人手中?
无论如何都要争取主动权,这才是高位之人与巷陌百姓最大的区别。
闻言,史思迁重重垂首。
“我等有五千轻骑,安置在皇城以南的郝远山中。”
“今日,他们与我等的性命,皆是交托在李大人手中了。”
“在下愿与李大人同去。”
果然是个聪明人。
李君言闻言一笑。
他倒是清楚,自己想要安南的兵甲前去,说到底是为了李玄武。
而派遣兵马救驾,与亲自前往救驾,全然不是一个概念。
若是只放出手下兵马帮李君言一把,若是此事成了,他安南皇室也不过得些奖赏。
想要有一个质变,必须得有史思迁自己冒一冒性命风险。
一句话之中,便是将自己的赌注多加了数倍。
做事做绝,倒是李君言颇为欣赏的行事风格。
当下也不阻拦,便是颔首道:“便劳驾史国师与本官同去了。”
说着便要带着史思迁离开驿馆。
而正在此时,一道不合群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众人耳中。
“妾身也要前去。”
说话之人正是夏清词。
话音落下,四周之人皆是有些诧异。
李君言皱起眉头看向夏清词。
而祁镇更是一只手将其拉住:“殿下,莫要说这些。”
虽然不曾说得清楚,但所有人心知肚明,夏清词必须留在这里。
一来是史思迁已经是安南国最有名望的那一小撮人之一,只要有他在,安南的态度就已经足够明确,再加上一个小公主,其实效果也并未那般显著。
而其二,便是安危。
夏清词显然不曾见过这般血腥的屠戮场。
战场之上哪有万无一失的说法?就算是李君言,也无数次在生死游走,更况论许云锦苏靖他们?
若是夏清词出了事情,更为麻烦。
而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皇城需要一个人质。
夏清
词留在皇城驿馆,至少能保证史思迁等人不会半途起了二心,掉头转戈,对李君言李玄武等人出手。
因而这句话一出口,便是众人的寂静。
李君言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殿下,你要想清楚,那里不是你该去的地方,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如何交代?”
“李大人,妾身是一介女流不假,但许云锦顾引桥如何不是?她们上得,莫非妾身就上不得?”
夏清词微微眯起眼睛。
“况且,师傅是国师,在李大人眼中或许分量已经够了,但说的难听些,仍旧是外姓旁人,妾身为皇室子弟,此时不去还待何时?”
话语之中极为坚定。
李君言如何不知,夏清词之所以说这番话,不过是想为安南皇室争取一些更大的权利。
但这风险实在是大了些,以至于与所得几乎毫不匹配。
只是不等他反驳,便是听到夏清词沉声道。
“李大人,妾身知道,在见到妾身的第一面,你便是一直将妾身当做小孩子对待。”
“但妾身是安南公主,安南国主,是妾身的父亲,我已然有了为安南献出一切的觉悟。”
说着,目光死死落在李君言的眼睛上。
好似是某种渴求。
也是。
李君言自问夏清词的话没有错。
毕竟虽然有少数几次觉得她俨然已经是个成熟之人,但心底仍旧是将其当做孩童般。
毕竟十三四岁的年纪,在李君言穿越之前,可不就是小孩子?
而如今,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李君言只觉得,自己若是拒绝,只怕是亵渎了夏清词的觉悟。
“好。”
随着李君言盖棺定论,几人的神色皆是一变。
“李大人,不可如此,若是必要身死一人的话,老夫便已经足够,实在不可……”
史思迁更是慌乱不堪道。
但还没有说完,便被李君言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