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只是这一个画面,便是让许云锦的脑袋之中好似狂浪滔天。
她看到了什么?
李君言亲手……杀了刚刚用命把他带出来的顾引桥?!
怎么可能?!
若非亲眼看着这人不曾改换,许云锦甚至以为眼前这人并非李君言。
而是一个戴上了李君言人皮面具之人。
或许是察觉到许云锦的心绪晃动,李君言头也不回。
只是轻声说道。
“云锦,别怕,不管我做什么,相信我,我不会害了引桥。”
他知道这种东西对许云锦而言,实在是太过难以接受。
但不得不这般做。
顾引桥的伤势,只有两种可能能够救回来。
要么,有效果出众的药材在手,以汤药温养。
要么,只能兵行险招。
手术。
说实在的,李君言在穿越来之前是中医世家的子弟。
手中医术也大多都是中医范畴。
做手术,对他而言,算的上是有些陌生的东西。
但眼下没有别的选择。
要么动手术,将顾引桥的生死把握在自己手中。
要么只能看着她就这般一点点凋零殆尽。
这个选择对于李君言来说,不难做。
闻言,许云锦也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大概是那
熟悉的声音让她有了些安全感。
许云锦也明白,李君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他自己的道理。
虽然不知道给人一刀算是什么治病救人的法子,但眼下唯一的选择,只有相信李君言。
而后扭过头,强行让自己不去看那边血腥至极的一幕。
李君言安抚过许云锦之后,深吸一口气,低下头。
此时躺在面前的顾引桥好似艺术品。
她们也算是在此时毫无保留。
下方的身子好似春山软玉一般,朦胧,却又美得不可方物。
洁白似雪的皮肤,在骨骼之上构架出一道柔软的线条。
但李君言此时却没有心思好生观看。
只能小心翼翼挪动刀刃,直到在一个合适的位置停下。
随后对着顾引桥说道:“引桥,你得再忍忍,我得……打开你。”
汗水在额头聚集,随后肆意至极的滴落下来。
模糊了视线。
以至于李君言不得不将许云锦叫来为自己擦汗。
这也是许云锦第一次看到一个人的内部。
骨骼,血肉,还有无数诡异的线条。
这般疯魔一样的场面,与顾引桥昏迷之中,却仍旧冷艳的面容,实在是格格不入。
就算是杀惯了人的许云锦,也有些难以抑制的呕吐
欲望。
而此时,李君言几乎将一切感官封闭。
只是小心翼翼注视着许云锦身子之内的情况。
手中银针已然化作无数虚影。
时间丁点过去。
还有最多一炷香。
李君言心中嘶吼。
天寻香只能让人陷入迷醉,感知不到疼痛。
但却不具备止血的效用。
与他穿越前相比,这里也没有任何的器材。
一切都在冒险。
若是不能在一炷香之内,将腑脏的伤势整理清楚,将创口缝上,便是做完了,顾引桥也已经是个死人。
极度的紧张与压力之下,李君言小心翼翼将银针穿过最后一道位置。
看着其中的淤血被放出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下意识大吼:“热水!”
许云锦闻言,连忙将远处的热水与白布一并取来。
随后看李君言用热水泼过银针,又用火药淬炼之后。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将白布扯成丝线,绑在银针后方,一点点将创口缝合。
做完这一切,又拿过早已备好放在一旁的火药,咬了咬牙,洒在伤口之上。
只是这一个简单的动作,便是让昏迷之中的顾引桥眉头下意识皱起。
可以想见这其中的剧痛。
而此时,李君言咬断暴露在外的丝线
,替顾引桥穿好衣物。
随即整个人好似脱力了一般,就这样重重倒在地上。
眼前天旋地转,随后渐然被漆黑印染。
“李君言?”
许云锦自然知道他实在是到了极限。
虽然不知道他是如何活下来的,但伤势却没有丝毫改变。
醒来之后又是如此耗心费力,自然是支撑不住。
连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