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李君言醒后,已是将近晌午看着身边仍旧微微梦呓的苏轻歌,不由一笑。
而后伸手捋了捋她额上的碎发,便是起身洗漱。
他自然是不知道昨夜南宫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是许久难有这般舒畅安稳的一觉,当然要好好珍惜着些。
宋曦桐昨夜一夜沉眠。
今日一早才知道李君言回来的消息。
自然是心中喜悦。
这小丫头,愣是一个早上拉着李君言寸步不离。
好似自己只要离开片刻,这人就会被再次因为某件事被带走一般。
弄的李君言颇为有些无奈,但也知道宋曦桐的好心,只得笑意相迎。
早膳之后,李君言便召来顾引桥。
后者也休息的差不多了,看着李君言一身整齐,便是明白过来。
“要去何处?”
“觉隐寺。”
李君言还是要弄清楚先前孙由复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那觉隐寺的道衍和尚,究竟又异样在何处。
若是不弄清楚,他只怕也过不去自己这一关。
顾引桥闻言,也并未多数,只是弄来马车,在门外候着。
等李君言出来之后,便是一路往城东而去。
觉隐寺的方向,二人去了不止一次。
先是李玄武突如其来要礼佛,而后因为占不花的追杀,二人又不得不
在山下见面。
如今也算是轻车熟路。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是到了那山脚下。
将马车停在一旁,二人便是顺着那白玉般的台阶缓步朝上走去。
大概只是到了半山腰的位置,便是听到一声沉闷钟声。
上头嘈杂无比。
李君言微微皱眉。
觉隐寺是皇城重地。
历来皆有不少达官贵人在此地祈福礼佛。
应当算得上清静。
如今怎么如此喧哗?
顾引桥眯起眼睛:“好似有人在上头闹事。”
“去看看再说。”
李君言说着,便是快步朝着上头走去。
而此时,罗汉殿内。
一名看着像是新来的小僧弥,此时正被一名家丁打扮的大汉揪住衣襟,拎在面前。
怒斥道:“狗东西!莫非不长眼了是吗?!”
“我家少主什么身份,岂能让你如此羞辱!”
转头看去。
在那大汉的身后,众人簇拥之中,便是一名看着面容凉薄的少年。
大概十六七岁,也算得上是丰神俊朗。
只是如今胸襟上,竟是被烫出了个不大的洞来。
脚下滚着个香炉,里头香灰撒了一地。
看着应当是先前敬香的时候,那小僧弥并未将香炉拿稳。
这才烫在了少年的身上。
此时方丈等人都已经赶到。
四周人群皆是围
在外围,没有一个人敢靠近一步。
甚至就连方丈也只是在外头看着,并未上前救人。
如今那小僧弥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
而家丁依旧没有收手的意思。
这般下去,只怕定然要出人命了。
但方丈也不过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一句我佛慈悲。
“大人……饶命……”
那被打的小僧弥早已经神志不清,双眼翻过。
只有出于活命本能,机械麻木地喊着饶命。
但那声音此时也越发的小了。
“饶命?你那条命值几个钱?可抵得上我一件衣服?”
少年脸上却满是杀气,仍旧没有半点收手的味道。
只是冷声道。
“还愣着做什么?”
那家丁闻言,松开的拳头再度握起,便是要狠狠砸下。
但此时一道人影忽然出现在他身侧,伸手拽住了家丁的袖口。
那人个子不高,看着也单薄,自然拉不住家丁。
一把便被掀翻了出去,滚了好远才堪堪停下。
但仍旧是站起身来。
走到那家丁身前,借着后者愣神的功夫,沉声道。
“施主,佛门净地,不可在此胡来。”
“那人已经为他的所为付出代价,不过一件衣服,如何能比人命贵重?”
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小和尚,那家丁有些恼怒。
不过是自己随
意一动手,便能捏死的蚂蚁而已,如何也敢在自己面前叫嚣?
当即怒喝道:“滚开!”
“阿弥陀佛,不滚,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