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我?”
闻言,李君言却忽然笑了笑。
最开始一瞬间的愣住,此时倒是彻底消散无影。
好似早有预料一般。
李君言环顾四周之人,上前一步。
“就凭你手下这么点人?”
“这么点?李君言,我知道你看重自己的侍卫,她确实有些本事,能给揭阳城城防司杀了个对穿。”
“但这里的人,可不是刘威闻手下那些废物可比的。”
魏晨倒是胜券在握。
他一路跟着,早就知道李君言将神机营全都调走,护送苏轻歌等人回了皇城。
此时只怕早就已经到了城内。
就算如今得到消息赶来救驾,也已经来不及了。
这才是他站在这里最大的底气。
手中四十人,皆是魏晨当年的属下,一等一的精锐。
就算是顾引桥,想要同时面对这些人,只怕也有心无力。
更何况一路而来,两人都已经到了极限。
李君言姑且不算。
只一个战力削了大半的顾引桥,有何可惧?
魏晨只是摆手道:“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看起来确实是没法子了。”
李君言深吸一口气。
魏晨能算到的事情,他如何算不到?
若是将此时的顾引桥换到昨夜刑狱之中,也未必
能做到那般程度,更别说这里凌驾在城防司那群废物之上的精锐了。
顾引桥好似也察觉到了什么,皱起眉头。
“你先走,我断后。”
身为侍卫,主辱臣死,这是每个侍卫都要明白的东西。
虽然她没什么把握带着李君言全身而退。
但给后者争取离开的时间,还是能做到的。
只是李君言似乎并不曾有这个打算,摆了摆手将其打断。
直视魏晨道。
“既然如此,索性也就问你几个事情,既然是将死之人,总该给我一点怜悯。”
“朱然,是你杀的吧?”
“正是。”
或许是李君言那句话当真将魏晨说通,他也颔首回答道。
“既然你已经快死了,告诉你也无妨。”
“我到揭阳城,本就是为了杀朱然的。”
“不过这件事说起来,也是拜你所赐。”
话音落下,李君言一愣。
但很快便是明白了过来……
“是……李都黎的翻身石……”
“不错,李君言,你聪明一世,倒是这一次犯了糊涂。”
魏晨有些悲悯的看着李君言。
这样的好苗子,若是能站在自己一方,该有多好?
这么多次的针锋相对,对手惜对手,他倒是也有爱才之心。
只是终
究立场不同。
李君言不会站在他们一方,所以为了大事,只能让他死在这里。
“还有什么问题?”
魏晨的回答并不让李君言意外。
他也清楚,朝廷只怕早就知道了揭阳城如今的情况。
迟早都要动手的。
既然李道吾想要这个功劳,李都黎怎么会不想要?
身为一个废太子,他比谁,都更需要这个功名,以作翻身的机会。
如果不能从南宫离开,等到李道吾上位之后,对这位曾经的兄长可不会有半点兄弟情分。
杀了他以绝后患,才是最为稳妥的法子。
李都黎如何能袖手待毙?
因而才有了这一幕。
只是魏晨想着顺手借助这个机会,取了李君言性命。
后者几番布局之下,这才造成了今日鱼和熊掌皆失的境况。
不过也还好,功劳还能再找,但李君言的命,可不是这般好拿的。
如今只要将他杀于此地,一切就都算不亏。
李君言闻言,笑了笑。
“当初包庇占不花,在鼓楼要杀我的计划,也是你定的。”
“是,在计划之中,你本该死在那里,占不花与突厥使团,也会因为逃走的事情被殿下发觉,从而早日布局将其逮捕归案,一箭双雕。”
魏晨毫
不掩饰。
“我知道你从始至终是太子一党,但可曾想过,做到这种程度的后果,是什么?”
“小子,老夫只是老了,不是傻了,别说不会被发觉,就算是被察觉了,能用此身为殿下的长阶,也是老夫的心之所愿!”
魏晨沉声道。
“没想到啊,李都黎这样的人,居然也有这般忠心的手下。”
“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