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害?
李君言闻言不由笑出声来。
这话从一个马匪口中说出来,怎么都觉得有些古怪。
侯猎也知道自己的话有些歧义,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大人,小人也知晓自己以往做的事情都是些不法之事,但这都是小人自己的事情,与手底下这些个弟兄无关,他们不过跟着我混口饭吃。”
“这件事结束之后,小人可以与大人回皇城认罪,还希望大人不要为难小人的弟兄。”
“这件事,你大概说了不算吧?”
李君言眯起眼睛,缓缓俯下身子去。
分明是个文弱书生的模样,但如今在侯猎这般马匪的眼前,赫然威严十足。
一眼便能看出是长久身居高位养出来的威势。
侯猎默然。
他确实没话说。
如今自己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任由李君言宰割。
若是李君言要走,就算他们这些人也拦不住,到头来皇城兵甲驾到,自己也是一个死字。
“给本官一个帮你的理由。”
李君言沉声道。
“这些事情谁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的杜撰,就算是真的,那朱然在揭阳城多年,根深蒂固,又是土霸主,本官迢迢而来,人生地不熟的,为何要掺和这么一件事?至于功劳,抓了你就足够了。”
“若是没有合理的说法,本官何苦
要和那朱然相争?”
也是。
李君言如今官位几乎已经到头了。
再往上一步,就是皇位所在。
功高震主,若有朝一日,天下人只识得李君言,却不知道大周皇帝,陛下怎么能容忍。
相比之下,抓一个马匪就足够了。
他从皇城来,锦衣玉食的,何苦要和朱然闹事?
听到李君言的话,侯猎面如死灰,似是彻底陷入绝望之中。
低下头,一言不发。
如今要如何处理,也就是李君言一句话的事情。
这世道就是如此残忍,他下意识回头看去。
自己曾答应过要给他们一个活口的地方,但到底还是没能做到。
对不住这些个跟着自己的弟兄。
“没意思,不禁逗。”
李君言看了他一眼,而后竟是苦笑一声,起身上马,看着地上仍然跪着的侯猎道。
“还不起来带路?”
“啊?”
闻言,侯猎陡然一愣。
似是还没能反应过来。
还是顾引桥上前将其搀扶起来,苦笑道。
“行了,他与你说笑的。”
“这种事情,这个人不会放过。”
“可是先前大人所说……”
“你真信这个?”
闻言,顾引桥翻了个白眼。
悄无声息瞪了李君言一下,而后与侯猎解释道。
“这人何曾怕过惹事?当初
黎王和太子殿下要整他,如此不也被他弄的一个发配皇陵,剩下一个削了太子位,如今还囚禁在南宫之中。”
“区区一个朱然,能让他害怕?那也算是奇事了。”
“黎王……太子……”
说到底,侯猎都不过只是一个马匪,对于朝堂之事并不清楚。
但黎王与太子意味着什么,他倒是清楚得很。
一个是陛下的亲弟弟,另一个是陛下的儿子,未来的皇帝。
就这么两个人,都被李君言弄成这般模样?
这人才二十岁啊!怪物吗?
但短暂的惊诧之后,似是找到了希望一般。
被顾引桥搀扶起身,而后又跪下。
“谢大人!”
“行了,别谢我,要谢就谢你自己,若不是看着你还有些良知,你的事,爱谁管谁管。”
李君言似是无感情道。
随后看了眼仍然在侯猎手中的印信。
“本官还有些事情,不能立马与你赶去揭阳城,但也不必惊慌,那朱然到底也不过是边陲之地的统帅。”
“你且拿着本官的印信前去,但凡他还有点眼神,就该知道这是谁的东西,告诉他,本官不日便会到达揭阳城,让他好好思衬。”
“大人……”
闻言,侯猎有些纠结。
但还没开口就被李君言截断。
“本官知晓你的想法,但是
本官手中之事确实更为紧急,至于要论朱然的罪,如今你手上也没有确凿的证据。”
“且先压住他就是,本官的事情处理结束之后,自然会腾出手来让他知晓知晓。”
“那便多谢大人,这银子……”
“你也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