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的尸体?
杜不明一愣。
虽然陛下也默认了李君言的话,当作谢安早已死在常镇之中。
但他是从李君言那里听过实话的,一直都知晓谢安在李君言手中。
可如今是什么情况?
李君言杀了谢安?不可能。
就算黎王已经被拿下,谢安手里那些东西也没了用处,但杜不明对李君言还算了解,不是什么嗜杀成性之人。
再加上虎威军是许云锦手下,她又与李君言关系密切。
于情于理,李君言都没有杀他们的可能。
一念至此,杜不明与公孙有疑对视一眼,看到后者眼中同样不解,于是下定决心。
“这件事先不要声张,老夫去与程擒虎借些人手来,与你一同前往查看。”
李君言当初不是没派人找过几人的尸首。
但毕竟只有谢柒蕴一个目击者,城北山地又过于复杂,一时半会却找不到。
而后又被黎王的事情拖住,分不开身,此事至今也就成了悬案。
“好。”
肖恒本意也不想纠缠这些事情,但好死不死偏是碰上,便也没法当作不曾发生,只得应了下来。
随着两个老头远走而去。
另一头。
苏轻歌久违回到老宅之中,与宋曦桐倒是好似多年不见的亲生姐妹般,在厨内聊起天来。
反
倒用君子不下庖厨之类的话,将李君言支了出去。
“不是挺融洽的?”
看着灰溜溜出来的李君言,顾引桥不由笑道。
“呵……”
对此,李君言唯有苦笑,而后问道。
“伤势如何了?”
“好了个七八。”
“也好。”
李君言微微颔首,忽然眼眸凝重。
只一个眼神,便让顾引桥有些不安,疑惑道:“如何这般看着我?”
“没什么,只是问你个事情。”
“何事?”
“你已经知道我婚后不久,便会解甲归田,你该做的都已经做了,有没有重振崆峒派的想法?当初的事情,说到底有误会,只要你开口,我帮你与陛下说。”
李君言斟酌许久,还是说出口来。
今日带着顾引桥一同去苏家,便是为她先给了个心理准备。
他很清楚,顾引桥总不能一直跟着自己,只做个侍卫。
却不承想,听到这话,后者忽然便愣在原地。
沉默片刻,这才说道:“你若是要赶我,直说就是了,何必问?”
“不是要赶你……”
“话里就这个意思。”
“不是,你……”
这丫头的思维一直好似刀刃一般直来直去,不会拐弯,这一点李君言明白,但面对如此直接的说法,还是有些措手不及。
“你
是崆峒派最后的传人,也是顾掌门唯一的后人,崆峒派始终在你身上。我致仕后,不再参与什么刀枪剑影,自然没有委屈你一直做我侍卫的缘由。”
“若是想要重振门派,我帮你,若是不想,想要寻个人家,看上谁,我也可牵线搭桥,算是当作这些日子对你的感谢。”
闻言,顾引桥的手掌骤然一僵,抬起眼,有些凶狠看向李君言。
虽然仍旧是一张冷脸,但李君言清晰感觉到,这丫头的情绪不对劲,但是哪里,他也说不上来。
而后只是听到顾引桥问道:“谁家都行?”
“便是要寻个皇子,我也解决,如今皇城之内,我做不到的事情,不多。”
李君言以为顾引桥只是怀疑自己,于是笃定道。
不过说的也是实话。
以他如今在皇城之中的威名与地位,确实鲜有事情是李君言做不到的。
本以为听了这话,顾引桥便能松懈些,却不料后者忽然便是一个踏步上前,将李君言逼在角落之中。
“你发什么疯?”
李君言皱起眉头道。
“这话当是我问你才是,你在发什么疯?真觉得所谓解甲归田之后便万事无忧,可以安心当你那什么富家翁了?放屁。”
顾引桥少有的爆了一句脏话,冷笑道。
“你惹了多少
仇家自己不知道吗?如今是你权柄在握,他们没法动手,若你真的放下一切,无权无势,便是最好开刀的鱼肉!”
“我若走了,你如何活下去?莫非靠那几手不入流的毒药?”
“还谁人家的婚事都能帮我解决?好大的口气啊李大人。你那脑子不是一向聪慧?猜猜看?”
话音落下,或许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顾引桥只瞪了他一眼,便是转身回了自己屋内。